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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钟,日头正盛,操场上的橡胶跑道被晒到起皮,林荫道旁也有蝉鸣聒噪,在教学楼里奔忙穿梭的大多是任务在身的学生,打扫完卫生,大部分无事可做的人都在校园里溜达着玩儿,天台和图书馆被别人攻占了,盛路阳和向时州没地儿去,干脆一块儿蹲在操场西边的墙根儿底下乘凉。
外套甩在肩上,盛路阳一身白衣深蓝领的夏装短袖,青筋凸出的手臂裸露在外,他没刻意使劲,男性成熟的力道却仿佛凝结在他粗糙的指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超乎年龄的性感。
盛路阳捡了个树枝,随手捅着脚边的蚂蚁窝,将刚才那句话问出口。
“没有。”向时州怀里塞着自己的外套,蹲在盛路阳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对方机械无聊的动作,问道,“你呢?你有理想型么?”
“没有,”盛路阳用树枝驱赶着一只四处逃窜小蚂蚁,“从没想过那些东西。”
“是吗,”向时州打趣,“你每次都那么熟练,我以为你很有经验。”
盛路阳目光望向他,眼神深邃:“每次什么?”
向时州忽然心跳有些快,低下头,掩住自己发热的脸。
“耳朵也红呢。”盛路阳似笑非笑。
“闪一边儿去。”
“你都没骂我滚,”盛路阳轻笑一声,“好久没骂我了,我还挺怀念的。”
向时州无语:“有病!没事找骂是吧?”
盛路阳歪了歪头,勾指刮了下他鼻梁,满眼欣赏地打量着他,情不自禁道:“小小的,小乖兔,小棉花糖,真可爱。”
向时州:“……”
他现在一点身高优势都没了,完全沦为了盛路阳眼里的玩具。将近三个月,盛路阳个子又猛窜了一大截,比他还高出两公分,目前一米八八、□□的样子。
从前两人并肩走,盛路阳喜欢歪头枕在他肩膀上,不时还哼唧着撒娇,现在却总伸手揽他入怀里,要么刮他脸蛋,要么就刮他鼻子,还给他取很多莫名其妙的外号。
盛路阳玩家里的小手办就是这么玩的,向时州不懂这人的乐趣在哪儿。
不过——
他也很喜欢欣赏盛路阳,尤其是对方和他接吻的样子。
盛路阳总要将他抵在墙角,要么干脆托起他抵在门后,那人的手臂很有力,粗糙手掌抚摸过他的脸,先说两三句荤话跟他调情,戏弄得他脸红心跳,待时机成熟,那人再缓缓欺身吻过来。一番操作,流氓又绅士。
盛路阳的吻很漫长,所以总是他受不了先退出,盛路阳喉咙里就会发出欲求不满的低吼声,但又不敢真的冲他发作,便红着眼睛哀求着他,那副惹人怜爱的样子,撩拨得他心魂都散了。
盛路阳在人前都是潇洒完美、天不怕地不怕的浪荡公子哥儿的形象,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这种摇尾乞怜的模样,如果不是当下时机不对,他势必要动用点儿手段将人强迫了,把对方彻底变成自己的私有物,也好令这人不再顶那样一张脸到处去招摇。
向时州知道,盛路阳身边有很多人觊觎他,可盛路阳是个总想谋求最大利益的混蛋,从不会果断地拒绝谁。盛路阳为人处世,圆滑世故,连别人送的情书都会一封一封地看,甚至还会勾出病句,礼貌地送还,简直就是一只到处开屏的男孔雀!
从前有很多女生,向时州沉默地旁观,不愿耽误他,可后来连男生也……不,是盛路阳,这只该死的孔雀连男生也来者不拒,怎能不令人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