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何况他成绩稳步上升,愈发让两人觉得这块散养长大的朽木逐渐地也能被雕刻出形状了。
现在他在家里的日子比之以往已经好过了太多。
万仞是有心收留两人,但是他家条件确实有限,只有一张床。于是他边给二人找洗漱用品边交代二人:“你们睡我的床吧,我睡沙发。”
反正也是睁着眼到天亮,在哪里凑合一晚都是一样的。
好不容易打入内部,两个人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祁良眼珠子古灵精怪转了一圈:“没必要啊仞哥,沙发那么窄你睡得都不踏实。而且……”
他在万仞的床上大喇喇地打了个滚:“你这床目测得有两米乘两米二,咱们仨横着睡,足够了。”
周景林边刷牙边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点头,表示自已没意见。
于是万仞家里头一次晚上留宿了这么多人。
第72章难以描述
三人像三条被串在签子上的咸鱼,一条条笔挺地躺在床上。半大小伙子都不习惯身边有别人,每个人都拘谨得连面都不敢翻。
万仞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本来自已晚上就睡不着,怕影响到两人还一动都不敢动,这么干瞪眼简直犹如上刑一样。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趿拉上拖鞋打算去画室打发打发时间。
刚一起身,另外两人便像监工一样询问他:“仞哥你去哪儿?”听声音都没什么睡意。
万仞轻声回答:“我去上厕所。”而后蹑手蹑脚地推开了画室的门,打开了灯。
已经挺久没有回来了,画室各处也都漂浮着灰尘,万仞手在脸前拂了拂,这才又感受到自已手腕的僵硬。打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已经没办法去完成了。
他走到窗台边,两盆蓝镜玉露上次只是没什么精神,这次却如同死人的瞳孔般晦暗浑浊。
表面乌突突的发皱,甚至有些叶片已经溃烂般化了水,再也不见从前的澄澈剔透。
虽然十天半个月不浇水,但是蓝镜玉露抗逆性还挺强的,按理来说也不应该死得这么彻底。
万仞把这一切都归结于花花草草是有灵性的,它们都能感应到主人生活环境的变迁和心态的变化。
权当是给自已这颗生物学意义上还在倔强跳动的心殉葬了吧。
万仞将两株曾经长势喜人现在却不得善终的小多肉连根拔起,为它们收了尸。花盆万仞没有丢掉,还摆放在原处,就当给这两棵家庭成员立个碑了。
万仞在花鸟市场一起买的那盆小薄荷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万仞薅秃了叶子之后先走一步了。现在两盆蓝镜玉露也与它黄泉相会了,叶子也被时颂今顺手牵狗了。
这下,家里真的就再也没有会喘气的活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