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喜,那起人命案子发生后,你是怎么做的?”
知牧厉声问张来喜。
张来喜一脸憨厚老实,他连声喊冤,“官爷吶,小的就是个开客栈的,那天傍晚有个男人来了,说是去楼上找人的,小的没做多想就让他上去了,半个时辰小的亲眼见他下来,匆匆忙忙的,小的跟他说话,他都没理会!小的到这时也没多想,到了亥时就关门睡下了。谁知道,第二日早上,伙计去房间里催客人起床,怎么叫那房中女客也不见答应,伙计下楼找小的,小的觉得蹊跷,也跟着上楼去叫门,但迟迟不见女客开门,没法子,我们就把房门砸开了,然后就发现那女客死在了床上……小的吓坏了,马上去街上找来了大理寺的差官,经过仵作的检查,断定那女客是被人勒死的。后来差官问小的与李二,除了那个叫丁世鼎的男人,从下午到晚上,是否有女人从楼上下来?小的与伙计李二都没见过其他人,所以就否认了!官爷吶,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万万不敢欺瞒您们的!这起案子虽然发生在小的客栈里,可是真的跟小的无关啊!”
说到后来,张来喜竟声泪俱下,一副我蒙受了天大冤枉的架势!
与此同时,在大堂外听审的一些个百姓,也都议论纷纷,他们都说张来喜是个老实的,若说他为了宠妻不惜血本,但若说他杀人,大家还是觉得他不敢。
“李二,我问你,你晚上是住在客栈里还是回家?”
知牧并没再追问张来喜,反而把注意力看向伙计李二。
李二回说,“小的晚上睡在客栈前厅靠近门口的桌子上。”
“那么案发当日早上,有什么异常?”
知牧又问。
“回官爷,小的起来后就开了大门,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时老板娘在不在?”
“回官爷,小的每日起来先要给老板娘准备热水的,但案发前日老板说老板娘回娘家了!所以从前日早上开始小的就再没见到老板娘。”
“那你去后院发现什么变化了没有?”
“回官爷话,小的去后院抱柴火发现一直没耕种的菜地被翻整了,而且种了半垄葱苗儿!小的心里还纳闷,老板这是什么时候翻整菜地的?难道是凌晨就起来了?”
知牧这时呵呵冷笑,他转向张来喜,厉声呵问,“张来喜,李二这个问题你回答一下吧?”
张来喜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子,他忙不迭地擦拭,而后磕磕巴巴地道,“官……官爷,小的……小的那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才……才起来翻整的菜地……因为最近生意不景气,小的想种点菜,省下去买菜的费用!这……这根本就是很平常的事儿,不值得大惊小怪啊!”
“是吗?那好,我再问问你,你是否确定案发那天晚上到第二日早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其中也包括你的妻子?”
知牧问道。
张来喜点头如鸡啄米,“是,是这样的,我家娘子案发前一日就回娘家了,不信您可以问问李二。”
“那么好,车夫孙立作证说,寅时中,你去找他,让他送你家娘子宁氏回娘家,可是属实?”
张来喜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他胡说,我娘子回娘家了,怎么可能找他雇车?而且小的那晚根本没离开客栈,如果离开守在门口的李二不可能听不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