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满脸泪痕的赵鹭。
她肩膀耸动,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小越……”赵鹭哽咽着,颤抖着伸出手,将手里攥着的东西递给他。
严越的目光落在她手上。那是一封信,或者说,曾经是一封信。
现在,它已经被撕得粉碎,信封和信纸揉成一团,皱巴巴的,像一团被揉烂的落叶。
严越的心脏猛地一沉,声音里全是沉色:“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只是想帮你和郑锦同志说清楚误会……”赵鹭哭得更加厉害,“我也不知道她……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语无伦次,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严越接过那团被撕碎的信,指尖触碰到纸张的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皮肤,一丝细微的疼痛却远不及他此刻内心的刺痛。
他一眼就看到了信纸上自己熟悉的字迹,那是他昨晚一笔一划写下的道歉信,如今却变成了一堆碎片。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赵鹭的裤腿上。
原本干净整洁的军绿色裤子上,此刻却沾染了一大片污渍,散发着淡淡的鸡汤味。
赵鹭似乎察觉到了严越的目光,她慌乱地用另一条腿遮住了被泼湿的裤腿,像是想要掩盖什么。
但她越是遮掩,就越是欲盖弥彰。
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赵鹭竟然解释了一句:”我只是觉得,郑锦同志和宋匀同志走得太近了,提醒了他们一句。。。。。。“
严越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赵鹭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隐隐作痛。
但他也不愿意任何人对郑锦产生偏见,所以他竭力收敛自己的情绪。
“你的腿怎么样?我送你去卫生所看看。”
严越的声音低沉,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这不是赵鹭愿意看到的。
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而后咬着下唇,一副柔弱的模样:
“不用了,小越……研究所里就有卫生院,我自己去就好了……”
另一边,工程研究所内,郑锦将手浸泡在凉水里,一股刺骨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总算压制住了灼烧的疼痛。
万幸,因为处理及时,她的手并没有起泡。
可看着再次被油污毁坏的图纸,她胸腔里压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宋匀同志,你看看还能抢救多少……”郑锦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宋匀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紧握的双拳,担忧地点了点头:“我尽力。”
郑锦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工作室。
她刚走到研究所大门口,就看到了严越和赵鹭。
赵鹭的眼角余光先瞥到了郑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