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研究所外,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在路边,严越靠在车门上,手里捏着一根烟,却迟迟没有点燃。
烟被他反复地从指尖捻到掌心,又从掌心塞回指尖,焦躁的情绪在指间缭绕。
一大早,蔡文淑就亲自炖了一锅香浓的鸡汤。
她盛了一小碗给严向前,剩下的全部装进了一个搪瓷保温饭盒里。
“给锦丫头送去,”她叮嘱严越,“这孩子瘦,得多补补。”
昨天晚上,严向前几乎彻夜未眠。
结婚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每晚抱着郑锦入睡,感受着她身上的馨香和温暖。
如今,郑锦不在身边,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缺失了一块重要的拼图。
床很大,却怎么也躺不舒服,翻来覆去,都是郑锦的身影。
所以,当蔡文淑说要给郑锦送鸡汤时,他连早饭都没吃,就迫不及待地开车过来了。
然而,工程研究所的大门,他根本进不去。
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时,赵鹭出现了。
“小越,你怎么在这儿?”赵鹭故作惊讶地问道。
严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道:“我……我媳妇儿在里面工作。”
赵鹭恍然大悟,随即关切地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严越抿了抿唇,将手里的饭盒举了举,“我妈给她熬了鸡汤。”
“我帮你送进去吧。”赵鹭不等他说完,就主动接过了饭盒,“正好我也要去工作室一趟。”
严越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去,“麻烦你……再帮我把这封信也给她。”
信封上,铿锵的字迹写着“锦”字。
那是他昨晚辗转反侧,写下的道歉信。
赵鹭接过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放心吧,我一定帮你送到。”
看着赵鹭走进研究所大门,严越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重新回到车上,将那根一直没点燃的烟塞回烟盒。
严越心里想着郑锦看到他字字泣血的道歉和剖白后,肯定会原谅他昨天的冲动和鲁莽。
到时候,他会好好哄一哄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一丝轻松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在嘴角漾开,车窗就被敲响了。
笃笃笃——
节奏急促,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
严越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沉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