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不、不饿。」
火光奕奕,他的眸子晶亮。
我想分他一个,他轻轻地掰下一小块又将剩下的递回给我,示意让我吃。
冻了一夜的我们,刚于晨曦中走出,便被拿着鱼叉的村民堵在门口。
张诚赤红着眼站在人前:「聂虚!我想不到不仅你手脚不干净,心思也如此歹毒!」
聂虚是个结巴,将我拦在身后,怯懦又不解:「我……我、我干、干什……干什么……了?」
聂虚的大伯娘从斜里冲出来,狠狠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那嗜人的眼神里泛着凶光:「聂虚!你大伯待你不薄!好歹你父母死后将你拉扯大了,可你竟然为一点小利将他谋害了!」
「大伯……大……他……」聂虚越慌,口舌越像粘连在一起,紧张得汗珠直涌。
在村民眼里,却成了心虚害怕的表现。
「聂虚的大伯怎么了?」我看不过,叹了口气帮他问道,聂虚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不问还好,一问就像沸油里溅进去了一滴水,村民们一拥而上,将聂虚捆成了粽子,浩浩荡荡压到了聂虚的家里。
原来,聂虚的屋舍被他大伯占了啊。
他大伯娘也不慌,反而义愤填膺,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一推开篱笆,就能看见一条弯弯绕绕的血肠挂在门口的架子上,和一些风干的咸鱼晾在一起。
地上黏稠的血迹洋洋洒洒滴了一片,一阵风吹来,咸鱼的湿腥和血肠的甜腻混在一起。
刚还吵吵嚷嚷的村民纷纷噤了声。
聂虚不解,被推进去后才发现,这血肠不似猪大肠。
务虚村沿海,家家户户以打鱼为生,谁家养猪养羊,那都是稀罕物,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杀一头。平时都稀罕得很。
而今天,既非节又非年,这肠子……
聂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抖着手一步一挪地站定在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