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祀一确实伤了。守夜时,他没能熬住,靠在温筝身边堪堪迷糊过去。
就听到脚步声自四面八方传来。
知道自己中了伏,夜祀一在几息中做出了决断,他撇下温筝,孤身应敌。
本以为这帮子人既然是冲着他来的,应该不至于为难温筝。
没想到,受了伤,拼着力气解决了几个假道人,刚得以喘息,想回来找温筝,却发现温筝已被剩下的三个道人捆走。
夜祀一咬着牙撕了衣摆,草草裹上伤口,远远地坠了上去。
跟着三个道士,进了道观。乘其不备,杀了两个年轻道人。
轮到这个老道,夜祀一再没了什么力气,已是强弩之末。
他没想到,老头逼退了自己,第一反应竟是扯住温筝后领,带着她翻窗跳出。
要跑!
“世子!别管奴婢,跑……”温筝的哭喊声越来越遥远。
夜祀一实在没了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跪倒在地上。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她给弄丢……
“你放开我!”温筝拼命地挣扎,终于被老道一手刀敲在脖颈处,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个逼仄的石室内。
石室里没有窗户,圆桌上一只白蜡烛,照亮了附近的石床、石墩,还有几口箱子。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温筝不寒而栗,发现自己双脚被捆,一双手倒是还能自由活动。
老道阴恻恻地守在一边,“醒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
“老子今天死了那么多兄弟,没仇也有仇了!”他眼眶赤红,“告诉你个小丫头,你今日若不把东西交出来,定不会叫你活着!管你是谁的女儿……”
“我没有钱!我什么都没有……”
“别装了,老子知道你是谁。”老道不耐烦地打断。
“我是谁……?”
老道贴过来,细细打量温筝脸色,活捉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不会连自己是谁都还不知道?”
“我只是个家生子奴婢。”温筝快哭出来了。
她是奴籍,已经很惨了,还惹上了这种人。
“奴婢?呵呵呵呵……”老道大笑起来,“你娘还真是给你选了一条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