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他为什么可以使用飞升之力?
巴凯几乎要疯狂了,他悲愤地狂吼一声,抵抗着李维司的威压,身上的毛发根根倒竖,末端闪烁着飞升之力的辉光,身体仿佛要像飞升之躯那样膨胀起来,变成真正的神明。
但正当李维司有些凝重的时候,异变就发生了,巴凯的身体有些不正常的鼓动了几下后居然爆开了数道血花,摔倒在地上发出哀嚎,连黄金长斧也抓握不住,像是失去了反抗能力。
李维司沉默几秒,散去了手中由飞升之力凝聚出的武器。
巴凯的身体没有经历过完全地升华,无法承受飞升之力,只能被动地享受飞升之力带来的各种增益,可他们永远也无法主动使用飞升之力,强行使用只会让他们的身体当场崩溃。
就好像拥有一把神剑,你每时每刻都可以把它带在身边,却永远也无法拔出它。
这种否定比外界的唾骂更让巴凯们感到绝望与崩溃,因为这,他们自己将自己否定得更为彻底,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怨恨自己、诅咒命运的感情比对恕瑞玛帝国的憎恨还要强烈。
重伤的巴凯忍着剧痛,趴伏在长廊地面挣扎着爬到墙边,靠着墙坐下来。
他没有理会李维司,也不管他是不是要杀死自己,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只是注视着自己的爪子发呆,闪着金辉的鲜血顺着毛发滴落,他的哀伤也从心中流淌出来。
似乎是因为重伤的缘故,他的理智逐渐回归了。
我被关进来多久了呢?
不知怎的,他突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爪子轻轻动了动,心中浮现出墓室中央从外界反射进来的那束阳光闪烁的次数,默默出现一个数字,一百多万个日夜了。
我已经数千年不曾亲吻过故乡的土地。。。。。。巴凯轻叹一声,不知塞纳河的清凉甘泉是否还会在太阳之下闪闪发光,风吟谷的歌声是否依然美妙动听。。。。。。
他眯着眼睛,仿佛能透过古墓的天花板看到外面的太阳。
这个时节,该是帝国6103年的晚春了吧,王都该举行夏祭节礼了,去岁出征的将军们也会在祭礼前回归帝国,哈丽塞的少女们会跳着舞蹈迎接哪位将军凯旋呢。。。。。。
“杀了我吧。”他眼睛里的猩红逐渐散去,露出碧绿色的眼瞳,清澈得仿佛一颗翡翠般的宝石,巴凯看向李维司。
“我曾经的同胞,请用飞升之力终结我的痛苦。如果可以的话,把我这丑陋的躯体就地掩埋。。。。。。”
他呢喃着,抬起头望着墓室之上,“尽管我的魂灵依然光耀,可还能回到家乡么。。。。。。”说着这样的梦呓,他准备引颈就戮。
“不准备自己回去看看吗?”李维司说道。
巴凯愣了愣,低头注视着自己身上的金甲发呆,半晌之后摇摇头。
“皇帝不会允许的,即便皇帝允许,神庙的神官们也会斥责阻止,大臣们会愤怒,飞升者们会发出嗤笑,帝国会因为我们而蒙羞。我们是巴凯,是耻辱者、无光者、剥离人,自从飞升失败后,便再也不配站在太阳之下。”
“我允许你回到故乡去。”李维司非常认真地许诺。
“你允许?”巴凯哈哈大笑几声,他怜悯地看了眼李维司:“你不过也是巴凯而已,哪怕能够使用飞升之力,可终究是失败者,哪来的权力?”
“巴凯?你以为我是被驱逐到这里的?”
李维司笑了笑,随后感叹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恕瑞玛帝国早已经崩毁了。如今恕瑞玛的土地上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帝国国民退化成部落游牧民,只有一些军阀靠着北方港口城市的便利还能享受着奢靡的生活。”
“不可能!”
巴凯大吼一声,他不可置信地仰望李维司,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疯了,疯得比我还要彻底,帝国怎么可能灭亡?有那么多飞升者,有那么强大的军队,怎么可能灭亡!”
他摇摇头,“这不可能。”
“这是真的。”李维司非常认真地说道,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像疯子吗?”
“你是疯子,这不可能,你疯了,你受不了落差,受不了从万众瞩目到万人唾弃的落差,你疯了!”
巴凯注视着李维司的脸,语气坚定地说着,但看着李维司那平静且坦然的神色,他的语气开始逐渐变得惊慌。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帝国没有出事,依然繁荣昌盛,那这些盗墓贼是哪儿来的?
为什么自己已经数千年没有感知到太阳圆盘的力量,直到最近一个月左右飞升之力才又重新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