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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萧真便也心安理得地升堂审案了。
死者家属哭哭啼啼叫嚣着要秦记一命抵一命,萧真惊堂木一拍,厉声呵斥,“大堂之上由得你放肆,怎么判案那是本官的事!肃静!”
萧真呵斥完便看向秦黍,“被告你可有话说?”
秦黍规矩地跪在堂下,闻言敛眉肃容陈言,“死者虽是死在秦记,但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的死因和秦记有因果关联。”
萧真赞许地点了点头,同聪明人合作就是省事儿。
死者家属一听这话就激动了,叫嚷道,“人是死在你们秦记的,仵作都验出来了那毒物就是你们秦记的鱼,你这是推脱责任!大人啊,你可要为小老儿做主啊,我们家可就指着这一个儿顶门立户了,如今人没了,可叫我一家老小该怎么活啊!”说罢便拍起大腿痛哭起来,其余人等也随着他一起哭号。
一时间大堂吵闹得如同市井一般,衙门口前观看的百姓也纷纷私语起来。
萧真蹙眉继续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不得吵闹!本官不叫你开口你便不要开口,周老儿,你若再敢肆意开口,我便叫衙役架了你出去!”
案子也不复杂,双方各自陈情,死者仵作也已验过伤情,也知晓死因,如今只要查明这致人之死的毒物是何物,这案子的幕后凶手便会慢慢显出形来。
第154章
萧真叫上仵作回话,“可知那鱼中是何毒?”
仵作垂头回话,“属下尚不知晓。这毒物并不寻常,在秀水县的地界上未曾听闻过。”
萧真敲了敲桌案,沉思片刻,厉声吩咐道:“你可一定要将死者身上的伤情查清,好规整入档。这档案到时若是出了错,我可是要拿你是问的。”
仵作连声应是。
这毒物查不清来历,今日这案子便没办法继续审下去。到了最后秦黍依然是被收监看管,这在萧真看来倒真是歪打正着了——都不用他多费力气用“拖字诀”了。
秀水县衙役遍寻沿街药铺探问那毒物的来历,最后终于在一游方道士手上得知了来历。
衙役来报,“这物名为芎竆,叶似芹,开白花。老道说这物本来是用来治疗铁打损伤的,也可用来治头痛病,但只一点,不能多食,有毒。”
萧真点了点头,这话也是没错,是药三分毒,药剂一旦过量救人的也能变成害人的,不过,“你方才说了要多食才能致死,那药剂的量得需多少?”
“老道说,仅是放在鱼里的量是致不了人死地的,那么多的量放进鱼里,那鱼本身的味道就会被盖住,只需人一尝便能尝出异味。”衙役继续回道。
萧真听罢,凝眸不语。幕僚见状,想了想又问道:“可知这芎竆是从何地产物?”
衙役想了想,说,“老道说,这是蓟州一带的药草。以往常常有人将其当作野菜充饥误食过多致死的,是以蓟州一带的百姓对这形如芹菜的药草很是小心忌惮。”
没什么要问的,萧真便打发衙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