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将温子洛拦在自己身后,目光灼灼的盯着独孤西谟。
独孤西谟被迫将视线挪到无霜身上,只冷冷的一瞥,无霜的气势顿时便矮了半截。
“六皇子。”绿琼见状,也立即将温子洛护在身后,道:“所谓礼仪,六皇子乃是皇室,应该比着奴婢等下人更为了解才是。六皇子贸然的闯入端王府后宅,还停留了这么久,若是传了出去,对六皇子的声誉恐怕不好吧。”
“你就是绿琼。”独孤西谟上下打量一眼绿琼,遂又看向温子洛冷冷道:“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环,如此的能说会道。不过你若是想要将此事传出去也没什么,反正有柔郡主陪着本皇子,倒也不会寂寞。
“你!”绿琼瞪圆了眼睛看着独孤西谟,她原本想帮小姐的忙,结果一语不慎反倒是将小姐给绕了进去。这个六皇子果然是个难缠的,心思缜密嘴巴也不饶人,怪不得小姐她要在他身上花那么多功夫。
“无霜绿琼,你们都下去,我要与六皇子单独说几句。”温子洛思忖了好一会儿,淡淡吩咐道,看来今日独孤西谟并不是没有缘由的来找她,但独孤西谟越发的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独孤西谟为人冷漠至极,向来是惜字如金。除非是对他有用之人,或者是不得不说话的情况下,否则他绝不会对一个人说话超过十个字,可他刚才竟然对绿琼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无霜和绿琼犹疑的看着温子洛,见温子洛又对她们点了点头,这才有些不放心的退到一边去。
“六皇子今日来找子洛,究竟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说。六皇子是个聪明人,你也知道聪明人的心思向来最难猜测。子洛可不想因为多次猜错浪费了时间,反而错过了六皇子你所说的时机。”
独孤西谟道:“时机的确是个好东西,一错过就很难再有。温子洛,你给了秦微遗那么多我的命脉,想让他处处牵制于我。可最后,他反倒是处处被我所牵制。俗话说顺势而下择良木而栖,你想要的也许秦微遗根本给不了你。”
“成事在人,给不给的了,没到最后一步,谁又知道呢。不过六皇子你的命脉如此之多,洛儿所知道的那几个又算得了什么,何必值得你亲自来对我说这些。又或者是说,我所知道的那几个命脉里,有你最重要的命脉?”
温子洛盯着独孤西谟,嘴角一抹冷笑,眸中是质疑也是嘲讽。
独孤西谟看着那一抹冷笑,怔了好一会儿,才大笑道:“说到底,命脉多了便不再是命脉,所谓命脉,便是一击就溃不成军。温子洛,本皇子的命脉你永远也不可能猜得到。”
“六皇子高深莫测,子洛自然是猜不到。既然那些做不成六皇子你真正的命脉,那便只能沦为六皇子你更上一阶的工具,可工具有时候往往是最有力的证据。难不成六皇子你想提早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温子洛。”独孤西谟忽的一把捏住温子洛的下巴,逼近她的脸,冷然道:“本皇子一直便在其中,又何来登堂入室之说,你什么都不懂就敢如此说本皇子,这才叫堂而皇之!”
温子洛一把打掉独孤西谟的手,连连退后两步道:“若六皇子觉得子洛说的不对,大可指出来便是,又何如如此恼羞成怒沉不住气了。”
独孤西谟隐在长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他何曾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只不过他不允许是她对他说这样的话,就像他一直都不希望他的对手是她一样。
独孤西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到:“温子洛,你真的了解秦微遗,真的知道他的来历么?你若是肯答应与我联盟,助我成事,你所有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这一次反倒是温子洛看了独孤西谟好一会儿,才觉得甚是好笑的笑了起来,半晌道:“六皇子,在我心中秦微遗可是比你更可靠的多。你说你会帮我实现愿望,那你可知我的愿望是什么?”
“是什么?”
温子洛看着独孤西谟毫不掩饰道:“等我愿望实现的那天不用我说你都能知道,你又何必急着要我现在告诉你。六皇子,你我之间一直以来都是水火不容的,你觉得我可能会与你联盟?我与你联盟能有什么好处?你难道不觉得你今日来找我说上这么一通话,甚是滑稽么?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六皇子,如今各走各道才是正经。”
独孤西听着温子洛的话,全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在来之前他便已想到她会对他说的话,可他就是如此不甘心的还要来问一问,道:“你若是执意如此,本皇子倒也挺欣赏能有一个这样的对手,相信你很快就会收到我送你和秦微遗的一个惊喜。”
温子洛摇头道:“六皇子今日来这里说了这么久,其实并不是真心想要我与你联盟,不过是为了试探我罢了。只是子洛不过是一个小小郡主,能有什么能力,值得六皇子你的青睐。说到底,六皇子所谓的惊喜,其实是子洛祖父手上的那十万兵权罢了。”
温子洛说得越发的云淡风轻,只抬头看着独孤西谟。
独孤西谟却甚是惊讶的看着温子洛,然而眸中的惊讶又渐渐变为了然,最后道:“你能猜到倒也是情理之中。皇叔他虽已不问朝事,可仍心有鸿鹄。莫不是你也在替秦微遗去争那十万的兵权?”
“六皇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我劝六皇子还是趁早收手,毕竟端亲王只是你的皇叔,却是子洛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