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景深和南桑相见,是他的雷点,哪怕可能性太渺茫,他依旧打死也做不到,他要尽快尽快带南桑去自己的地盘。
不回去,全部事就只能交给刘老。
事情突变成这样,其实是因为江州想要的太多。
想赶紧回去,想让刘老把盐城还有南桑的存在抹去,想让他抓住景深。
权衡利弊后,一个都舍不下。
就只能和他交换条件。
刘老被他养的獠牙毕现,想咬他。江州不太有所谓,他多的是钱,权势更多,只是烦和恶心,因为后续还要再重新捧人。
他真正有所谓的是之前给江家铺的路,等刘老回去后会快速缩水一大截,遮掩不住。
并且回京市后,像原定屠城的权威加身不可能。
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也不可能。
江家人被他插进去的太多,转瞬就会察觉出来。
这件事该怎么和江家人交代。
江州抬手按了按眉心,喃喃:“没办法交代。”
他思维急转。
想来想去,只要刘老闭嘴,把盐城的事遮挡住,再加上他不让任何人看见南桑。
等过几月他重新捧起人来,江家才不会再追着查刘老拿什么拿捏了他。
他和南桑就可以安定下来了。
江州看着远处辽阔的海面,轻轻勾了唇,“南桑……”
声音沙哑却又温存缱绻。
江州蓦地有点得意了,自言自语,“虽然出了点变故,小小的,但我得到的更多,老天爷终究是偏爱我的。”
给了刘老要的东西。
盐城和南桑,他会遮掩的比他还积极。
南桑的存在不会有被人知道的风险了。
几月之后,刘老滚蛋,天下太平。
更重要的是他最忌惮的景深没了。
江州唇角的笑放大了,昂首在海风的吹拂下嘿嘿乐个不停,隐约可见十九岁那年张扬肆意的少年影子。
他的脸色越来越青,呼吸越来越重,因为畏寒全身发抖,明显很不对劲。
一清二楚却不担忧。
摇头晃脑,神采飞扬,声音重且雀跃意味十足,看向湛蓝的海岸线,似在隔空对景深炫耀,“老天爷终究偏爱我的证据是,先找到南桑的是我,而不是你景深。”
江州在甲板吹着海风保持清醒了八个小时。
却不无聊。
因为雀跃和激动,兴致勃勃的看黎明、看海岸线爬起的日出、看太阳升起一直到高照、再到即将下山、半片天布满晚霞。
船终于进入京市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