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北伶刚开始听着前半段还蛮触动的,可越到后面这孽徒语气越咄咄逼人,跟指责她这个师父‘不懂事’一样,好话能说成歹话,实在让人咬牙切齿。
于是女人捉刀转身问道:“那你现在这么厉害,是不是该出师了?”
“出不了一点——”
灶前孽徒理直气壮道:
“我现在武艺虽厉害,但生活上一塌糊涂,人情世故也不懂,这都是成长路上您不在的缺失,往后这块得恶补。”
“……”
要不是有个师徒名分,谢北伶真想拿刀砍他的脸,反正那厚脸皮也砍不烂,不如让她撒撒气。
“瞪也没用——”
魏鸣岐振振有词道:“您这辈子该遭的罪,该操的心前半辈子都经历完了,往后老实在家享享清福,外边的事儿自有您爱徒出马。”
“……”
啪——
将刀剁在案板上,谢北伶一解围裙转身欲走,魏鸣岐见状哼哼两句,道:
“还撂担子,你不干有的是我干。”
“……”
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的谢北伶停下脚步冷冷撇他,见他还敢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俏皮模样,终于两步上前,伸指爆他板栗。
“嘶——”
她打人脑袋从来都是挺用劲的,魏鸣岐疼的龇牙咧嘴,忍不住伸手环住她纤纤细腰。
“撒手!”
“疼——”
见他耍起无赖,谢北伶另只手拧起他的面皮,切齿道:
“你撒手!”
“疼——”
“……”
见他跟橡皮泥似的,谢北伶胸口高低起伏着,要是旁人这样惹她大不了拿剑把人砍了,可魏鸣岐……
真是既让人鼻翼泛酸又叫人咬牙切齿,前后的种种情绪混杂一起,组成一种状态叫无可奈何。
“师父,您别怨我。”
感受到柔软平滑的小腹伏起速度做来越快,死皮赖脸埋头在她小腹间的青年忽然闷声道:
“我这人自私,总想着自己在外安心,忽略了你在家的感受,可谁让你是我师父呢,就再由着我这一回吧。”
“……”
拧脸的力道渐轻,不久,那手转而抚到身前的脑袋上揉了揉,谢北伶半是失神的轻叹口气:
“这天底下,哪有师父会生怨自己徒弟的。”
“师父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