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魏鸣岐臊嗒嗒的转眼过去,正想开口肯定下过往五年的师徒情义,却听灶后传来句生硬的女声:
“等会熬好给凤官儿端过去,你这两天夜里好好睡觉,不要东跑西跑的。”
“……”
啪——
内心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的声音。
魏鸣岐觉得他也很需要补啊,凤官儿那边倒还好说,宫里的青梅可都指着他调理了,再龙精虎猛的身子也架不住两个女人索取啊。
“师父——”
谢北伶却好似预判了他要说什么一样:“安生睡两天觉,睡觉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补充。”
“……”
“你施姨都找上我了,有些话女子不好意思说,但你自己心里也要有数,不要动不动就往人家门口跑,跟什么登徒子一样!”
“……”
几番数落,将魏鸣岐说的好像是什么让她颜面丢尽的孽徒似的。
将施家姨姨打他小报告这点记下以后,魏鸣岐终于接受了这汤不是给他煲的事实。
“行,我不去找她了不行吗,您别说的我跟什么色魔一样,我就是瞅瞅她在屋里怎么回事——谁知道她防我跟防贼一样。”
“……”
那大概不是防贼,扪心自问,要是有狼在门口一边扒拉一边嚎,正常女子都该挺害怕的。
谢北伶给他留了几分面子,随即在魏鸣岐的要求下起身让开灶前的烧火位置。
这是每天预备午饭的正常流程。
魏鸣岐一边烧火一边想着这些天的事儿,在禹娘不肯出力的情况下,仅凭凤官儿一人确实吃不消。
成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总没事就想去找好兄弟喝酒,喝着喝着就瞅她愈发眉清目秀……以至于好兄弟现在都快戒酒了。
不能再逮着她一人祸祸了,眼下年都快过完了,也该着眼一下事业了,东府那边的谍报每天都送过来,外面的情况就和老头预料的差不多。
该冒头出来的势力都冒头了,酝酿的声势越来越大,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但细细琢磨,才发觉里面没个足够份量的领头羊,以至于给人差了口气的感觉。
有没有这一口气非常关键。
是一盘散沙和一股绳儿的区别,身处其中可能看不出来,但背后那些明眼人见了,就将决定他们此行押不押宝。
万仞山此次付出如此多的声望与努力,要是仅收获些像点苍楼那样的小喽啰,那买卖能亏到姥姥家去,必须得摸到大鱼才行。
所以如何捏合这盘关键的饵,一老一少也商量了个计划,眼下就得循序渐进,让外边那帮人产生足够的危机意识,甚至陷入一时困境。
这样等旁人竖起大旗他们才会迫不及待的凑过去,形成一个相对凝实靠谱的实体,有这个实体存在,京里的头头面面才能下定决心伸出触角,万仞山等人才可以收网。
身为万仞山棋盘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魏鸣岐深知这一回的重要性,如果能功成,他不仅能扫除江湖上许多恶意的视线,还能从庙堂这一方漩涡里脱身出去。
年后这头几个月就是关键啊——
魏鸣岐正盯着灶里的柴薪出神的想着之后的行程,前边切菜的谢北伶就忽然道:
“年后你在家里待不久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