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顿时沉默下来,李重的意思有些隐晦,但也不难猜。就是说,现在兵士不光听我的,还听你管亥的,叫我怎么练兵。
从刚才的情景也看得出来,这些头目并不敬畏李重,在李重的帐篷里也敢肆无忌惮的行事,或者说他们对李重的的敬畏都是建立在管亥身上的。
管亥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擦了一下胡须上的水珠,朗声说道:“我管亥不是贪恋权势之人,现在就叫你主公也未尝不可,但是,你能压的住这些大小头目吗?
李重对管亥的话并没有怀疑,管亥没必要故意做出一种甘愿放权的姿态来,真要有这个想法,当时管亥也不会邀请李重入伙。
想了想,李重无奈的说道:“明天咱们打胜仗了,或许情况会好一些。”
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得到得不是金钱,也不是美女,而是人心。李重没有办法,管亥也没有办法,你总不能强迫人崇拜自己吧。
第二天中午,太史慈一人一马姗姗而来,李重乍一看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太史慈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蜡黄,显然是化了妆。
“这个世界也没有互联网,人肉搜索,你怕什么?”李重心中感到好笑,脸上却不露声色,急忙把太史慈请进帐篷里。
约莫下午申时,廖化已经查探到糜家的确切行程,今天酉时糜家必定路进入东莱境内,由于现在正是十月十二,正是满月时节,不排除糜家会连夜赶路。
李重闻言说道:“如此一来正好,我们就在东莱边境设伏,管亥,你带领一百五十精壮,在路边埋伏。东莱的官道两旁皆有树木,隐藏数百人不在话下,等到糜家的人马过去,你立即用干柴堵住道路,只要糜家一回头,你就放火烧断他们的后路。”
管亥点头说道:“我这就出发,可是糜家的人万一向四处逃窜怎么办?”
李重冷笑一声,摆手说道:“人可以跑,你也不用追杀,大车也能离开官道吗?咱们要的是粮食。”
管亥哈哈大笑,高声说道:“不错,还是子悔想的周到。”
李重接着对廖化说道:“剩下的人由你带领,精壮在前,老弱在后,多打火把,作出人多势众的假象。”
廖化眉飞色舞的说道:“吓死这帮孙子,咱们白捡粮食最好。”
李重微微一笑,说道:“不要小看糜家,万一没吓住糜芳,这厮困兽犹斗,就要劳烦太史兄出手了。”
太史慈颔首一笑,也不答话。但心里对李重又高看了几分,虽说这是一次小型的战斗,但李重的思绪缜密,布置的有条不紊,并没有但靠着人数取胜,不像个初上战场的人。太史慈那里知道李重经历过什么,在现代,古今中外大大小小的战役战斗,几乎都被搬上了电视屏幕,李重的见识要比一些读死书的人强上一筹。
廖化笑道:“太史将军出手,自然万无一失,我们这就动身吗?”
“不!”李重站起身说道:“我们现在要训话。”
一共二百余精壮,列成一个方阵,站在营地之中。各个小头目之间不免开始窃窃私语,不是说要打仗抢粮食了吗,怎么还要列阵型呢?时间一长,众人不免有些烦躁起来,十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地上残留着薄薄一层积雪,衣衫单薄的众匪徒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脚底板直往上窜。
于是跺脚的跺脚,搓手的搓手,甚至胆子大一些的已经离开队伍,正悄悄的往外溜,想找个地方取暖。
李重就站在这些人面前,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看到有些人想要溜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正要溜走的匪徒立即停下脚步,惊异的看着李重,悄悄地往回走。留在队伍的众人也顿时安静下来,不自觉的看着周围的同伴,队形也慢慢的有了些形状。
李重忽的收住笑声,大声喝骂道:“你们就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