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阳心急,说话也没个铺垫,直接问道:“怎么个好法?她还活着吧?没有再被你爸家暴吧?”
鹿书白拽住赵九阳手腕,示意别问得这么直白。
南湫干笑两声缓解尴尬:“肯定过得很好。”
诺睚双手捧着水杯,沉闷道:“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她把姐姐带走了,之后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她们过得很好。”
听闻的三人皆松了口气。
锦谣的结局真的改变了。
南湫扬着嘴角看向鹿书白,这是否意味着,鹿书白的人生也可以被改变?
赵九阳高兴得就差尖叫两声庆祝:“成功了!居然真的成功了!”
鹿书白随即放松姿态,他看诺睚似乎还有话要说,便问道:“你为什么会上这趟列车?”
南湫听得认真,这也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诺睚手抖地喝了一口水,沉默许久才开口回答:“她告诉我的。”
南湫:“锦谣?”
诺睚点头:“我发生了一些事,被她发现……于是她告诉我,与其如此倒不如去车站碰碰运气。如果可以遇到你们,说不定,我的人生也会有所改变。”
南湫听明白了,这诺睚纯属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这孩子是来向他们求助的!
赵九阳抬手摁了两圈太阳穴:“这个……也不是不行,但我们其实,本质上可能没做什么。是否可以改变,最重要的还是看你自己。”
诺睚低着头,额头几乎抵在了水杯上。
南湫跟孩子坐得近,想伸手安抚,又怕这么做会让人不自在。
要不还是把阿塔叫来,那姑娘安慰起人来倒是很有一套。
就在南湫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叫人时,情绪几近崩溃的诺睚忽然直起身板。
他放下水杯,摘了帽子和围巾,而后深吸口气,将遮掩的长袖T恤脱下。
南湫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诺睚的身上,简直没有一块好肉!烫伤、鞭伤、割伤,所有的疤纵横交错,好了坏,坏了好,层层迭迭。
这是看见的,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
诺睚低垂着眉眼:“他们离婚后,她带走了姐姐,我被判给了父亲。同一年,不,在他们离婚的两周后,我爸就跟另一个女人再婚了。”
“没有人喜欢我,包括她……”诺睚沉声,“她告诉我,我不是一个被期待出生的人,她很恨我,所以也不让我叫她妈妈。”
诺睚缓和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父亲不在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会对我动手。通常会打在看不见的地方,这样,只要我穿上衣服,家里人就不会发现。”
“再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爷爷奶奶很喜欢他,所以渐渐地,就再也不会注意到我。”
“那个女人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有一回打得狠了,把我打进了医院。我以为发现这件事后,家里人会帮我脱离苦海。但没想到,他们只是责备几句,没多久就又把这件事忘了。”
诺睚抬起手搓了把脸:“那个女人认为家里没有人在乎我,所以对我的暴力变本加厉。到后来,连父亲也变得跟她一样。父亲本就不喜欢我,自从有了弟弟,就更加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