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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湫站起来去拉扯鹿书白的衬衫:“是不是身上的水斑扩散了?”
鹿书白抓住他的手:“别听他胡说。”
赵九阳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小声道:“何止是扩散,再下去就得化成水了。”
南湫的手跟着抖了抖,他看到了,鹿书白的后脖颈上已经遍布水斑。
赵九阳说得对,鹿书白必须下车离开,他们没有赌错的机会。
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在南湫准备劝鹿书白时,关着的车厢门忽然被敲了两下。
“打扰了,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问话的正是诺睚。
车厢里的三人皆是一愣。
赵九阳急忙开门:“请,请,请,我们正说到你,刚好有事想问。”
诺睚低着头,帽檐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我也有话,想对你们说。”
四个人对面对地坐在沙发里。
都有话要说,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南湫给诺睚倒了杯水。
在外头混久了,如何与人交流他倒是比较擅长。不过那都是些表面上的东西,开开玩笑说说故事,开口就问人隐私,这倒是还没试过。
“谢谢。”诺睚接过纸杯握在手里,脊柱驮着,面朝下看着车厢地板。
其余三人一直看着他,他有些不自在地去拉扯黑T恤的长袖子,只是袖子的长度有限,怎么拉也遮盖不住手背上的烫伤。
内心挣扎了许久,他才缓慢说道:“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们的存在。”
南湫和赵九阳目露惊讶。
鹿书白倒是淡定,反问他:“是锦谣告诉你的?”
诺睚抬头看了眼鹿书白:“嗯。她说,如果能再见到你们,让我替她向你们说声谢谢。”
赵九阳两眼睛顿时泛起了光,原本还犹豫该怎么问,这下好了,直接给他们送上消息!
“那锦谣。”赵九阳连忙改口,“你妈还跟你说什么?”
诺睚再次低头:“她说她过得很好,让你们不用担心。”
诺睚说话时南湫一直在观察。
他发现孩子的脖子里有一条缝过针的疤,虽然用围巾极力遮掩,但因为疤太长,还是露了一部分在外面。
这应该是一条差点要命的伤,可以想象到当时被拉开时有多鲜血淋漓。
除此之外,诺睚的左手腕内侧也有好几条红色疤痕,这些疤里有几道有增生现象,看起来略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