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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甲持戈的宫中禁卫,守卫在太极殿外,虽然各自目不斜视。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些修为不低的禁卫们,各个耳廓不时轻微颤动。
这时,从太极殿外隐隐传出赵钰那强压着愤怒的吼声。
“单单一个张六奇,从他家里便搜出来了至少价值百万两的东西。朕倒是想问问殿中的诸位,这大楚国库里,才多少银子?张六奇这厮一个人,就足足贪了近十分之一!”
“这可是百多万两银子啊,张六奇这厮可真是敢伸手啊!”
太极殿中,赵钰站在御阶之上,来回踱着步,恨声道:
“如果只是一个,那朕还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贺拔卿,把你昨日连夜统计的数据说出来,让殿中的各位好好开开眼!”
贺拔允闻言,出列朗声奏道:
“陛下,诸位同僚,据昨日禁卫连夜清查盘点,从张六奇、孟冲等十人的府邸之中,共搜出金银合计三百七十万两。除去金银外,更有各色珠宝四百件,古董字画一千三百余件,名贵丝绸两千三百匹,房产店铺约八百余间,这些加起来的价值,不低于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臣估计,他们几人抄没的家产加起来,至少有五百二十万之巨!”
一众朝臣听罢,不由的面面相觑。
五百二十万两白银,这样的数字,恐怕是近五十年来涉及数额最大的贪腐案件了。
“哼哼,就算五百万两,也抵得上半个国库了!”
赵钰咬着牙,望着一众朝臣,阴恻恻道:
“这还是朕心软,只追究了他们这几个为首的。朕这会儿好奇的是,是不是朕再追究下去,单单这赃银,就能让国库的存银翻上一番?今年这五十多万兵卒的饷银就不用动用国库一分一毫了,甚至发完饷银后,还能给朕余下不少来?”
听着赵钰这隐含杀气的话语,原属于太和王一党的那些官员忍不住两腿打颤。
一个手中握着兵权,还有着臣子们把柄的皇帝,原本为国库缺钱急得焦头烂额,如今看到抄家的收益后,他会忍住不动心?
至少,换成他们,是绝对忍不住的!
他们不能赌,更不敢赌。
想到这里,这些官员们只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
是不是自己放点儿血,方能让龙椅上的这一位暂息雷霆之怒?
正当他们魂不守舍思索着的时候,御史大夫楚子文出列奏道:
“依微臣之见,陛下昨日已答应不再扩大清算范围,且若是牵连范围过广,中央朝廷一时之间难以运转,到时候遭受的损失,恐怕比清算太和王一党还要大。微臣,恳请陛下三思。”
听到楚子文为他们求情,原太和王一党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纷纷出列,道:
“陛下,楚大夫所言甚是,不宜再大开杀戒,否则这朝中无人可用啊!”
“陛下,楚大夫之言,臣等附议。”
“臣附议!”
赵钰冷哼一声,太极殿中顿时为之一静。
“君无戏言,朕昨日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不过,就这么轻轻放下,朕怎么出心中这口气?
贺拔爱卿是替朕揪出了几只大硕鼠,但还有无数小硕鼠和蟑螂不知道在哪个阴暗处趴着,在吸着百姓的血,挖着大楚的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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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赵钰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众臣。
听到赵钰这蕴含满腔怒气的话语,太极殿中的一众朝臣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陛下,佛门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还请陛下给那些犯错的臣子一个改正的机会。”
楚子文再次奏道。
“楚卿,他们想悔过,可以,就看他们的行为能不能让朕和万民满意了!”
赵钰冷哼一声,道:
“朕会在皇宫宣武门外设一忏悔台,若是有心悔改,不用朕教,某些人自然知道应怎么做,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