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我只感觉到脊背发寒,怎么会是付晓,难道是同名同姓?我只觉得脑袋里面全是一片浆糊,难道我所看到的付晓是鬼,不对,虽然接触得不多,但是我能百分百的肯定,我所看到的付晓是一个活人,这个坟墓一定同名同姓,一定是。
我不知道现在我的想法是不是在自我安慰,于是我又将头伸了过去,想要好好确认墓碑上的名字。
可是我惊恐的发现,照片上的血迹竟然已经没有了,而照片上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在,正在对着我微笑。
“啊”,我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一堆软软的东西上面,我用颤栗的手摸着屁股下湿湿软软的东西,拿到眼前,顿时一股焦糊味传来,那是已经燃尽并且被露水打湿的纸钱。
我定了定心神,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遇鬼和一群人遇到鬼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我现在很后悔自己草率的决定,更加后悔的是高估了自己的胆量,现在我连李大娘教我的东西都完全想不起来了。
甩了甩手上潮湿的纸灰,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确认墓碑上的文字了,快点找到陆老爷子的坟墓然后尽快离开才是我想要的。
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湿润起来,并且有了薄薄的雾气,不过不多,东一块西一块的,并没有连成一片,虽然并不影响视线,但是却让整个环境变得更加诡异、恐怖起来。
我现在并没有认真,没有墓碑的坟墓是不看的,有墓碑的也只是大体上看上一眼,就匆匆的去往下一个。
一连走了5个有墓碑的坟,我才终于看到远处孤零零的一个坟墓,因为只有这个坟墓上面有墓碑,所以就算在远处,依然很显眼。
我走过去看了下墓碑,风化已经很严重,上面的许多刻字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但是最上方的一个陆字,却好保存的很完好。
而让我奇怪的是,这棺坟墓上依旧由照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
照片是黑百的,上面却布满了泥痕,看起来是被人故意用泥巴涂抹过一般,让我看不清照片上的人。
我没有动手去抹去照片上的泥痕,而是往后退了几步,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背上的寒意正在慢慢的升起,游走向我的全身。
泥痕太新了,上面薄薄的一层竟然还没有干,湿漉漉的,就像是刚才才被抹上去的一样。妈的,这个后山实在太诡异了,哪怕就是一个鬼直接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这样的恐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感觉这个墓碑正在缓缓的向我移动,就在我还在恐惧的时候,墓碑竟然离我近了不少。
我下意识的后退,眼睛一直盯着墓碑,没有动啊。我刚刚放松,背后却传来了冰冷而柔软的触觉,我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想象不出在墓地里会有什么东西冰冷而柔软,但是就是因为我想象不出来,我才更加的害怕,一时间我根本不敢回头,我很怕,一回头就会看到什么令我恐惧的东西。
但是,身后的东西却在慢慢的动,顺着我的脊椎慢慢的向上,我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猛地转身,一声大骂中,挥拳。
一根长条形的东西直接被我一拳打飞了出去,还在空中不断的扭曲。原来是条蛇。
紧张过后的突然放松,让我觉得全身乏力,不停的喘着粗气,妈的,幸好是条蛇,我发现今晚我的脏话特别多,好像这样能够让我放松。
我随手将手臂耷在刚才蛇盘踞的墓碑上,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我的身子却是猛地僵住了,脸上露出欲哭无泪的神情。
这是哪来的墓碑?
因为我的手放在墓碑上,所以我低头就能看到墓碑上的文字,这个墓碑也有照片,而且无论是照片还是墓碑上的刻字,都显得很新,就好像是几天前才做好的一般。
我习惯性的去看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面无表情,但是相貌却是十分的熟悉,这简直就是长发版的陆生。
我惊讶的放开手,向着墓碑上的文字看去。
陆大福,生于1942年**月**日,死于****年**月**日,死于7年前,难道这就是陆生的爷爷?可是照片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去,却发现墓碑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照片,本来是照片的地方完全是一片空白,完全看不出有过照片的痕迹,再看字,墓碑上的文字竟然也已经改变了,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这是什么回事?我不敢相信的再次抬头看向照片的位置,照片出现了,但是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就是我最早看到的那个墓碑上的女人。
“靠。”我一声大喊,连连的退离这个坟墓的范围,浑然不顾脚下传来的湿润的纸灰传来的诡异触觉。
我紧张的四周望去,只见刚才那个姓陆的墓碑也不见了,在这里只有这个诡异的坟墓孤零零的呆着,而且刚才我记得明明我是在右边看到这个诡异的坟墓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左边。
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远处竟然传来了一阵阵的歌声,是女人的声音,很轻,而且唱的歌也很奇怪,完全不是什么流行歌曲,更像是戏曲一类。
歌声还越來越近,在歌声飘来的方向出现了无数绿色的亮点,一闪一闪的,应该是萤火虫。
这样的出场方式还是挺牛的,但是配合现在的环境只能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就在我专注的看着远处的萤火虫的时候,天色竟然慢慢的亮了起来,我诧异的看向四周,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数团鬼火已经慢慢出现在了空中,正在一上一下的漂浮,好似在帮歌声伴舞。
而更加让我感觉到恐怖的事情是,我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鬼魂,都一致的看着歌声传来的方向。
我低下头,一动也不敢动,哪怕那些腐臭混合着泥土的腥气将我完全围住,我也只能当做不知道,可是,就在我的脚下,一个已经半个身子都腐烂了的婴儿正慢慢的爬过我的脚面,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竟然直接抬起头看向我。
只有几瓣的牙齿已经变成了黑色,半边脸几乎已经变成了白骨,而另外半边脸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吊在眼眶外的眼睛被布满深洞的小手举着看向我,在那只眼睛中,我竟然能够感觉到得意,那是一种玩捉迷藏抓住了躲藏的小朋友时才会出现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