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口一口的喝着汤,很慢,似乎在慢慢品味,而一滴眼泪也在眼眶慢慢聚集,然后顺着脸颊落下,直接落进汤里。
很久,一碗不多的汤才被喝完,皇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似乎依旧在回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感觉到皇上的身体模糊了一点,我揉揉眼睛,是的,模糊了,不光是皇上,连宫殿都变得模糊。
我看向王宝,王宝模糊得更加厉害,连脸上的容貌都有点分辨不清,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花姐他们谁找到了那个鬼魂解除了幻境?
“谢谢你。”
突然一个女声传来,我回头,只见依旧瘦弱如柴的皇后,很奇怪皇后的身影并没有模糊,依旧那么清晰,没有变化,不对,有变化,在我惊讶的目光中,皇后的脸上正在慢慢的丰满起来,不再是犹如骷颅头的样子。
因瘦而显得突出的眼睛也在慢慢变小,却和整个样子协调起来,不多时,一个美丽的女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皇后?”我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皇后点点头,然后目光越过去,带着无限的温柔看向正在模糊消失的皇上,直到皇上的身形几乎淡得看不见了,才对我道:“真的谢谢你。”
说的时候,皇后并没有回头,一直到皇上彻底消失了也没有回头,而我则是一脸的迷茫,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想问,但是看着皇后看向皇上消失的位置的目光,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皇后并没有让我等太久,在大殿还未完全消失的时候开口道:“半丈白绫,冤魂归天,一碗浓汤,得享永年。千年了,皇上终于喝下了汤。其实哀家从来没有怪罪过皇上,一切都是大将军和娴妃的阴谋而已。”
皇后的话,更多是自言自语,但是我却突然有点明白,原来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鬼魂并不是娴妃或者其他人,而是皇后。
皇后终于转向了我,对着我微微墩身施了一礼,又说了一句:“谢谢。”显得十分的真诚。随后皇后递给我一块玉佩道:“哀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宫,无论如何,总算帮了皇上和哀家,这块玉佩送给你,地宫所属,见玉佩如见哀家,希望可以帮到你们。”
我接过玉佩,也很真诚的道了一声谢,这个地宫实在太过诡异,有这块玉佩在手,我的心里也好安稳许多。
皇后没有再说话,然后望着我笑着点点头,然后周围白光一闪,在我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后,发现我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大厅之中,而伍剑、花姐、神秘人大家都在,只是都有点神情萎靡的跌坐在地上,似乎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没有反应过来。
大家稍微休息了一下,花姐开口问起了情况,于是我将在幻境中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大家,所有人都是一阵叹息。
为皇后、为皇上、为王宝叹息。
玉佩在众人手中传阅后回到我的手上,我拿着玉佩问道:“我们现在是?”
众人明白的我意思,因为在出来的时候,大家就发现在大厅中出现了两条通道,一条通道上方写着出口,而且正散发出淡淡的白光,而另一条则什么也没写,整个通道显得深邃而黑暗。
所有人都不怀疑出口的正确,我帮助皇后完成了他的执念,皇后没有理由会害我们,所以,选择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这里太过于诡异了,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沉默很久后,长衫人率先开口。
伍剑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上一支烟,听了长衫人的话,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烟后,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道:“我要进去找寻命娃娃,你们先出去吧。伍瑞,能不能将玉佩借给我。”
伍剑最后的话并不是询问,这让我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估计找不到寻命娃娃,伍剑是不会放弃的。
我拿着玉佩抛了一下道:“这可是古玉啊,不借,再说了,我们一起走,谁拿不是一样。”
伍剑错愕了一笑然后哈哈笑了两声,就像我明白他一样,他也明白我的想法,是的,我不会抛下朋友而独自离开,就算死在这里,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其实我内心真的有索性死在这里的想法,或许这样我可以离露露很近。
“我喜欢黑色,特别是黑色带蕾丝边的。”黄晓龙故作夸张的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伍剑上去拍了拍黄晓龙的肩膀,正要劝花姐他们离开,却见花姐一下子站了起来,拍拍屁股道:“那就走吧,搞死寻命娃娃早点回去开门接客。”
伍剑感动的看着花姐,说了一声:“谢谢。”却惹来了花姐一个白眼,然后花姐直接带路,一马当先的进入了那条漆黑的通道。
我们自然赶紧跟上,无论什么事,有朋友一起扛的感觉真好。
通道很黑,但是却并不让我恐惧,也没有出现发着荧光的小虫或者巨大的脚步声,只是很长,走了很久,前后都只是漆黑的通道,完全看不到尽头。
黄晓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凑在了花姐身边,和花姐聊天,不时逗得花姐发出一阵妩媚的娇笑,而烟儿和长衫人走在后面,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偶尔能够听见长衫人一声可以压低的痛呼。我牵着小铃铛走在中间,和小铃铛聊起了露露在鬼楼的糗事。
整个队伍只有伍剑的表现像是正在处于危险的环境之中,头上的矿灯,手中的电筒,照射着四周,警惕着潜在的危险。
“奇怪。”伍剑突然开口,打断了三对六人的聊天,我示意小铃铛去花姐那,然后走了上去,只见伍剑已经停下了脚步,而在他的前面是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并没有任何的图案或者文字,唯一有的,就是石门上,那一道道打磨过的痕迹。
“皇后那应该是墓的中心的,怎么在这里会有一道石门,难道是另一个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身边的长衫人疑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