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愣在那里,连呼吸都忘了,良久,脑海才勉强寻回一丝清明,借着那丝清明,我回忆了一下方才的状况——
我方才出于好奇亲了他一口,觉得不好玩儿,正要离开,却又被他亲了回来。
亲、亲了回来?
我登时大惊,想离开他,唇上的力道却忽然加重,整个人也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制住了。他在我唇上重重吻了几下,才稍稍离开,低声在我唇边道:“方才你是在做什么?嗯?”
他声音里还带着初醒时的低哑,语气慵懒而缓慢,听起来十分祸乱人心。
我因为惊吓而有些喘息不定,含糊道:“没……没做什么。”想往后撤,却被他的手稳住了动作。
耳边隐约能听到床帐外更漏的声音,可是床帐子里,便只有我和他纠缠在一起的呼吸。
他的呼吸声很稳,我的却早乱成一团。
面前是一张近得不能再近的脸,一根根的睫毛都清晰可见,他继续道:“你喘得这么厉害,还好意思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么?”
我急道:“还不是你……”
他眯了眼睛:“我?”
我吞口口水,道:“没什么。”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就醒了,难不成是做梦了?”
他的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移到我的耳根处:“我梦到有人趁我不备,亲了我一口。”
我点了点头,应和道:“竟然还是个春梦。”
他停在我耳边的手顿了顿,随即缓缓道:“哦,原来这是个梦。”
我气定神闲地道:“不错,这是个梦,梦里的事都不是真的。”又建议他,“你再躺一会儿,说不定一睁眼这个梦就醒了。”
他的桃花眸里漫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悠悠道:“良宵苦短,好梦难求,哪有做春梦还想着离开的道理?”
我嗓子一抖:“那你想做什么?”
只见他眸光一动,忽地将我放倒在床上。
我身上只穿了一件桃红色的寝衣,丝质的料子,又轻又薄,被他这么一带,便有一边顺着肩头滑下。他的目光从我的肩头移到我的锁骨,又从我的锁骨移到我的脸上。
他的眸色深沉,里面还带着些狡黠:“做什么?自然是把这场春梦做下去。”
我突然想仰天长叹,长梨,你还真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啊,非但没能自救,竟还给他找了一个耍流氓不用负责的理由。
“你先等一等,这不是……”
我的话还未说完,他便用他的口封了我的口。
我再一次确认,方才亲他的那一口的确一点也不好玩儿,为此所付出的代价更是不好玩儿。我只是轻轻亲了他一口,他呢,像是要我加倍奉还给他似的,重重地亲下来,还趁机咬了我几口。但挣扎还是要的,手和脚一并用。他却不像个文弱书生,而像个武林高手,游刃有余地将我的招式一一化解,还能腾出力气评价我:“在我的梦里,还敢这样不听话……”
我在他重新压下来之前急道:“我方才骗你的,你没有在做梦,我也没有在做梦!”
他道:“哦?”唇角漫不经心地勾起,悠悠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你亲我做什么?”
我自然不能承认是因为觉得他好看才亲了他,那样太没面子了,于是道:“不过是亲一口,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不是都叫你亲回来了么,你干嘛这么计较?”又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亲你对我来说又没什么好处……”
他的手落到我的脸上,轻描淡写地勾画着,问我:“没好处的事,你做它干什么?”
我为他这个问题一顿,茫然道:“是啊,没好处的事,我为什么要做呢……”沉吟片刻,得出结论,“一定是我睡糊涂了。”嫌弃地看他一眼,“否则我一个正常姑娘,招惹你做什么?亲起来又没什么感觉……”
却见他神色陡然一凉,一把将我拖起来。
还未反应过来,下巴就被他托住,他眼睛里似有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没什么感觉是吗,那便无妨再来一次。”
等到他折腾完,将我塞回被子里,天色已经转亮,我深埋在云被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他的气息。我不过随口说了句没有感觉,他便这般报复我,让我对他又添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