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爹你晓得不,四爷手上的金牌可以直接调动八旗军队,杀反贼还得找到行踪,杀咱们那可是直接上。你想死别带上我,我还得给咱们老张高家延续香火呢!”
“死老头,四爷虽不苟言笑又雷厉风行,但人家是真担责啊。之前那一成半,记得吧?十爷就跟我透露过,当初他们抄没包衣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分的。皇上知道后就是四爷扛下来的,你、你不跟着他混,让四爷在前挡挡,还想让人把你推出去躺枪不成?比我还蠢!”
……
一阵折腾后,老的老的跑不动,一个个蹲下身直喘气,小的小的抓紧时间往嘴里塞烧鸡、猪蹄、牛肉,主打一个争分夺秒给自己补贴油水,不能浪费两个时辰的探亲假。
等肚子鼓起来后,见老东西老爹大伯眼睛瞪了老圆,瓜尔佳·继祖、张添云、张文亮、高天达换了个做派,改口道:“老东西,啊不,爹大伯啊,人四爷下江南前就把盐商、织造局的账本查的一清二楚,之前让你们拿那群盐商狗东西顶罪,就是给你们留条活路,人家够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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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让你们断漕运、验明身、自查自首自告,也是给你们活路啊。别傻啦,真等皇上下了圣旨,你们再想四爷帮忙就晚了。”
江南总督瓜尔佳·陶岱、提督张云翼、布政使张四教、安徽巡抚高永爵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笑孩子终于有出息了,能明白事理,还是该说他们想得太简单,官场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施恩,命运的馈赠早就在暗地里标好了价。
雍郡王第一次放过他们,那是给他们活路吗?是要他们窝里斗,先把盐商打趴下,他们把柄(儿子)又被攥着,只能一次又一次配合雍郡王的想法,大兴水利、赈济灾民……
雍郡王这一次出头、下令,是给了条活路不错,但每一条命令,都是纯纯的直捣黄龙般抄老底啊!
再说了,四爷那是帮忙吗?分明是另有所图,借着诚郡王遇刺一事,捆绑整个江南官场为他所用。
往小了说,明面上江南百官听命行事;往大里说,这种投靠某个皇子的行为,就等于带着九族站队,一个不小心,跟谋逆造反逼宫区别不大!
“爹老东西,别胡思乱想了,四爷不打算要江南,更不打算收你们这群贪官污吏做门人。”
“??????”江南总督瓜尔佳·陶岱、提督张云翼、布政使张四教、江苏巡抚宋荦、安徽巡抚高永爵一脸懵,什么,四爷不要他们站队,这……可能吗?
“四爷最恨就是贪官污吏,这次下江南就是来整治贪官污吏的,要不是事儿实在是太大,整个江南九成八的官员都参与其中,你们……早死了!”
“?你们说的是真的?”
几个二世祖丝毫不在意对面人语气里的激动与不可置信,吊儿郎当地抿了口茶,一阵眉眼官司后,瓜尔佳·继祖不情不愿地出面,把江福海、十三阿哥胤祥之前所教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他们,事后还不忘嘴贱的狠狠地吐槽对面那群老东西。
“四爷起初是为了稳定江南局面,后面是为了山东灾荒,现在是为了整个大清社稷,至于你们这群贪婪自私、因私废公、谄谀乱国,殃及百姓,还曾与奸逆之人不清不楚的奸臣贪官,压根入不了人家的眼,也就我们这些受过其鞭挞的后辈,有可能被纳为门人。就你们,切……别把自己想的太好了。”
众人一听这话快要气死了,但凡这群兔崽子不是自家孩子,又实在是跑不过,绝对一拥而上围着他们一顿圈踢。
不过,再如何生气,他们作为摸爬滚打几十年、一路升迁为一方封疆大吏的官场老油条,揣测别人心思的本事绝对不差,所以也不得不感叹于这群兔崽子的话,承认眼前这小子说的有些门道。
雍郡王下江南后还真没发现对方有啥缺点。
一不好色,唯一一次上花船还是为了拿下这群臭小子威胁自己。
二不贪财,一成半的份例比以往三成、五成的惯例少多了,还分出了三分之一给他们;
三不弄权,原本借着账本就能大肆收拢江南官吏为己所用,但从来没有以权谋私,唯一一次出格,还是为了大兴水利,赈济山东灾民;
四不图名,一切政令、命令以金牌为凭,以陛下的口吻发布,以钦差身份到处巡查,从没打出雍郡王的号令,民间感谢的都是陛下。
抛开他那张冷脸、不近人情的性子、雷厉风行的做派来看,雍郡王还真是一心为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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