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刘平尚且不知矜持为何物,忍不住喝道。
门房皱眉道,“这位公子,不要为难我等。”
“我有要事禀告——又如何?”刘平声音不大,一字一顿,心中多了分窃喜,大抵主人知道下人狗仗人势,会为自己出气,立威。
门房做不了主,想禀告,肩膀却被一人拍了拍,低头后退,站于来人身后。
来人见来者年纪轻轻,却仪表不凡,有种武人的狼狈。
程普浓眉大眼,拱手问询:“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有何要事前来禀告,须知欺瞒本官可是大罪。”
“又如何?”刘平心念孙坚,不曾惧怕官员,“这是我的拜帖。”
他从小童手中取过拜帖,递了过去,说了一声:“请。”
程普微讶,翻了翻。
“请!”
同样一个字,他气势逼人,让童子抬头仰望。
进了朱红色的大门,大小两个雪人之间的雪被大大小小的脚印踩的污浊,灰蒙蒙的天驱散嬉笑,变得静悄悄的。
他随着程普步入一扇门,只听得有人喝道:“给我拿下!此人假造拜帖,心怀不轨,必有蹊跷。”
两名骁将鱼贯而入,一人缚住一只手,将其按在地上。
“若是老实交代,本官还能给你分面子,留你全尸,若是不能,只怕今日饶不过你。”
一柄环首刀插在他的面前。
明晃晃的刀身闪的他吞咽口水,引得冷笑声声。
“不如将此人扔在牢房当中,不消一二日,我看他还敢蒙骗兄长。”有人轻笑道,随意的目光让刘平抬不起头。
“此乃大事,你等何人,可做得了主?”
他喝道,色厉胆薄。
“推出去斩了!”
程普站在石榴树下,等待着求饶,他见多了求官不成,胡言乱语的家伙,轻蔑又冷漠。
出乎程普意料,脑袋乱作一团的刘平始终补发一言。
他不知道自己的同伴现在如何,或许他是第一个出局的人,放弃一切投靠孙坚却被斩杀的倒霉蛋。
“我不服!”
他大吼大叫,如坠冰窟。
手起刀落,那把环首刀斩断一二发丝,冰冷的刀刃擦着额头切开脚下青石,将刘平拉回现实,猛地睁开眼,红着眼眸,掩饰心中的恐惧:“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乃下邳县令程普,言明来意,否则——以叛乱处置!”
一个疑惑被解除,一个新的疑问必将出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刘平脱口而出:“程德谋,黄巾将要叛乱,迟滞之罪,你可担得起?”
回答他的不是惊愕,而是哄笑:“太平道向来与人和善,更以符水为天下百姓治病,安民一方,何来叛乱一说,来人……”
刘平咬牙打断了他,“若是真的,黄巾为何如此势大?区区一传教士,为何传教千万人,百万信徒遍布十三州?”
刀被拾了回来,程普的声音并不悦耳,却比没有好。
“请!”
他对黄盖耳语,“告知主公,刘子才或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有几分胆色……或可堪一用。”
连续两个或字,他对刘平的印象仍旧不好,凭借孝廉之名,四处求官之人,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
黄盖未曾进屋,从里屋便走出一大汉,龙行虎步,眼眸闪过光彩,双手扶起刘平左右佯怒道:“这就是尔等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