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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被困在云洲,既然下来了,就成为云洲的养料吧,你们神族的使命,不就是庇护一方吗,我成全你们。”
谢若望笑着看向她,一句句残忍的话从他口中不断落到她的耳朵里:“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暨杳从没想过,这个地方,竟然是她噩梦的开始。
为了制衡七荒,她失去了一半的神魄,此刻又被特制的千年玄铁锁住,绝望中,只能红着一双眼瞪视着谢若望。
如此狼子野心之人,她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要提防谢星来身边的人。
忽然,地面的尸首动了,倒在地上宛如破布一样的人突然跃起,死死地掐住了谢若望的喉咙。
谢若望避之不及,竟然被生生按在墙上,挣脱不得。
谢星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只被扒了舌头的困兽,一双黑眸死死地瞪着他,手上的力道收紧。
”你竟然……还……没死……”
被按在墙上的谢若望脸庞青紫,双手使劲力气去抵抗那双扼住他喉咙的双手,那双手却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一样,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丝毫不肯松懈。
可是,濒死之人如何抵抗得了拼死一搏的反抗之力。
谢若望手中灵力凝聚成一团光圈,猛地一张拍向他的胸口,他大口喘息两声,忽然发现手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类似污痕的黑青。
他神情一凛,一脚踹向仰倒在地面的谢星来:“你竟然敢对我用毒?”
说罢,他一掌拍向谢星来的天灵盖,谢星来的身体在地面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
或许是担心这种烈性毒药危及生命,谢若望脚步匆匆,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他走后,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忽然睁开了眼,望着暨杳的双眼,血污染上了那双曾经亮如星辰的眼睛。
多么狼狈啊。
暨杳没有说话,他的喉咙破了一个洞,还往外流着血,却依然向前挣扎着爬了几步,隔着笼子看向她。
“嗬……嗬……”
他说不出话来,只从喉咙里发出漏风似的气音。
暨杳盯着他,说出了从见到他以来最想告诉他的一句话。
“我们有孩子了。”
她低头缓缓抚着自己的小腹,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滴落,她将脸贴到牢笼边缘,拉过他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你摸摸他,星来。”
谢星来不可置信地感受着手心跳动的温热,额头的血混合着泪水滴落,像是两行血泪一样挂在他暗黑无色的瞳眸之下。
他伸手将身后一直背着的剑交予暨杳,喉咙中艰难发出两句不成形的音调:“霜……心……”
这把剑,叫霜心。
殷禾随着暨杳的记忆一路看来,这才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
暨杳,是谢迟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