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桉脑子里全是昏迷之前见到的那个男人,古铜色皮肤,金黄色眼睛,还有白色的长发。
大白呢,他不是和大白一起掉下来的吗,怎么变成一个男人抱着他了?
“噗咳咳咳咳咳!!!”
一个重物不断按压他的胸膛,把陈岁桉呛进去的水全都按出来。
虎昀两只大爪子,一只踩在地上,另一只小心翼翼地在陈岁桉胸膛处按压,力道一下轻一下重,四只爪子都有点不知所措。力道重了,害怕把岁桉肋骨按断,又害怕力道轻了,胸腔里的水吐不出来。
一张毛茸茸的虎脸皱起来,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做。
陈岁桉吐出第一口水的时候,虎昀明显松了一口气。
陈岁桉睁眼后,顾不上眼前慢来你担心他的大老虎,捂着胸膛咳嗽了一大会,尝到嘴里的咸味,开心的坐起身,抱住虎昀的大脑袋:“大白,给你说个好消息,我找到盐了,我们可以吃盐了。”
虎昀“嗷呜嗷呜”的叫了几声,不顾陈岁桉的拒绝,用虎牙咬住陈岁桉的衣角,把陈岁桉拉到一棵大树的阴凉处,用脑袋拱着陈岁桉的衣服,让陈岁桉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陈岁桉抱着虎昀的脑袋:“大白,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撒娇的语气让虎昀有点招架不住,呜咽叫了几声,尝试帮陈岁桉脱衣服,如果毛不及时甩干,会生病的。
陈岁桉只好先把衣服脱了。
卫衣脱到一半,又放下来,紧张地四处看。
虎昀见他停下动作,不满意的轻吼,像是对待自己的熊孩子,舍不得打,但熊孩子又不听话,让他这个当家长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进退两难。
陈岁桉抱住虎昀蹭在他身上的脑袋,声音有点颤抖,带着身子都开始抖动:“大白,你刚刚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皮肤比我黑一点,白色头发······”
陈岁桉快要哭了,对社恐最残忍的惩罚是什么,是让他先拥有一个单独生活的环境,让他误以为那一圈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然后出现一个人,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幻想,告诉他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那个男人救了他,他很感谢对方,但这不代表他想和救他的恩人面对面。
他的社恐让虎昀误以为陈岁桉实在害怕那个男人,不开心的皱起眉头。
这里是他的领地,他是这里的王,都有他在身边了,陈岁桉在害怕什么。
为了照顾陈岁桉的情绪,虎昀用鼻子碰了碰陈岁桉鼻子,安慰了一下自己恐惧的小家伙,然后迅速在周围转了一圈,一声接一声虎啸传到周围,吓的周围的小动物四散逃跑,不想碰到生气的森林之王。
虎昀再次跑回陈岁桉身边的时候,满眼都写着:你看,这里什么都没有,有我在身边你居然还怕这怕那,是不是不信任我。
执拗中又带有控诉的情绪传染到陈岁桉,陈岁桉四处看了眼,确保这里没人后,迅速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件底裤还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