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啦!”妃兰有些不自然地摆出那张嚣张跋扈的模样,“这、这个可是把你踩在脚下的机会,怎么能轻易的放过!”
这就算把我踩在脚下了?这丫头还真是够孩子气的。
“唉,随便你随便你。”我摆了摆脑袋。
但这个时候,那边的安菲莉萨突然举手发言:“我这也算是出了力吧,也给我一点表示怎么样?”
“哈?”妃兰拧着眉头转头去瞪她,“你凑什么热闹?”
“我是想喝点红色的东西。”安菲莉萨被她凶横的态度弄得愣了一下,然后抓起自己的发梢,“你看,最近光靠你供应那一点点魔力,感觉营养都跟不上了,头发都分叉了。”
“哼,懂了!把你变成兔子,给你灌点胡萝卜汁好了,红色,很营养!”妃兰恶狠狠地说道。
“我只是想争取一下基本的待遇啊,干嘛这么生气啊?”安菲莉萨一头雾水。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1)
事实证明我们辛苦布置的结界确实起到了效果,当天晚上,敌人的这一顿埋头瞎打终于还是有那么一发不偏不倚地轰在了要塞的正上方,被结界成功挡了下来。
当时剧烈的震荡波动沿着整个结界传递到了地面,让要塞里的人都感到了轻微的地震。但是当冲天的黑炎散开时,结界却是依旧安然无恙。
这个奇迹般地集合了巡守纳迦掌握的上古法术,龙族女皇的鲜血,深渊领主级别的恶魔魔力,血族的高阶秘法,以及赫尔吉亚王族积累下来的金钱力量的神奇结界,终于是不负众望地防御下了魔王级别的远程打击——这个事实无疑是给了原本被敌人的轰炸弄得心慌意乱的要塞将士们吃了颗定心丸,也让要塞内对我们使用异端法术的举措的反对声音少了下来。
表面看起来有这个结界在,我们就可以彻底高枕无忧了。
但事后,在高层讨论战术的会议上,罗兰却给出了一个令人坐立不安的事实:“……无论是何种法术,强度和施法距离定然是成反比的,如果敌人把魔王的尸首召唤到三百米内的距离攻城的话,就算是这个结界也不一定能撑得住。
“这都撑不住的话,魔王得有强?”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对罗兰的这一判断,我只是吃惊,并没怎么怀疑,毕竟现场也就她和托莉薇娅两人亲眼见过魔王。
“当时远征魔境的赛迪安部队也有三万人,基本上每个人都会施法。”托莉薇娅漠然地扫了我一眼,“当时法师部队用仪式布置了一道超乎想象的防御结界拱卫先王陛下作战,但最后结界还是没能撑住魔王的猛攻,让赛迪安的部队死伤惨重,近七成将士牺牲,先王陛下也战死沙场。”
“可是赫尔吉亚的部队并没有这么大的损失……”同列的阿尔瑟娜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据说莱昂纳斯王虽然也受了伤,但最后也平安无事地凯旋了。”
讲到这里我就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能听听当事人谈论那场传奇战役的机会可不多。
我们兽人并没有直接参与那场讨伐魔王的决战,但毫无疑问这场战斗对我们兽人来说有种无比重大的意义,魔王的陨落标志着兽人的真正解放。
可以说,杀死了魔王的精灵人类和矮人,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我们兽人的恩人。
而且,就现在的战局,重新了解一下当初那场战斗的细节,或许有助于我们现在应对魔王的力量。
“那是因为当时魔王将精灵的部队当成了主要目标,就应对魔法攻击的能力而言,精灵要强于其他种族,然而那场决战中,赛迪安部队的伤亡率却比其他种族高出近一倍。”托莉薇娅长出一口气,“没人知道在那场决战中为什么精灵会招引到那么强烈的仇恨,这至今仍是一个未解的谜团。”
“说实话,魔王强到那种程度的话,你们最后说怎么赢下来的?”我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便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
细想的话,这真的是一件无比匪夷所思的事情。
七十年前,南方诸国都已经被魔王的大举南侵打得奄奄一息,直到兽人向魔王举起反旗才获得喘息的机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诸国集结起来远征魔境的联军——这可以算是他们当时的殊死一搏,集结仅存的力量在客场打一场胜负难料的决战,基本上是一场不得已为之的豪赌。
但即便是有这么多不安定的因素,押上了全部身家的南方诸国还是赢下了这场豪赌。
如今七十年过去,各个国家都早已今非昔比。赛迪安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元气,但相较于阿扎克起兵之前被兽人烧杀抢掠的状态毫无疑问是要好上很多,更不用提战后经过七十多年底经营一跃成为大陆最强国家的赫尔吉亚了。
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纵然是主场作战,我们仍然被魔王留下的一具尸首打得节节败退。
“这算是另外一个未解的谜团了,事实上,在那场决战中的某个节点,魔王的力量出现了明显的衰减。”罗兰认真地回答起了我的问题。
“明显的衰减?”我不禁愣了一下。
“当时魔王的魔力从身上泄露出来,法术的破坏力也受到了影响。原本被魔王法术压制的联军因为这个变化才得以抓住破绽反击,逐渐削弱魔王的魔力,最后赛迪安的祭司和人类诸国的圣骑士集结起圣光点力量,一举杀死了他。”罗兰继续透露决战的细节。
这话让我们不仅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