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可据孤所知,在这两个月来,梁先生的粮草生意,可是越发的壮观了。”
这两个月来,河东梁家以低价买尽了河东市面上的粮草,而后以高价卖给皓月沧澜以及周边小国,挣得盆满钵满。
这其中,不用想也是伶舟月授意。
梁金贵面色大变,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高位之上面无表情的伶舟月:“君上,您……”
他似乎想不通,伶舟月为何会当众一改往日态度,亲口将只有二人知晓的暗地里的事公之于众。
“天下危难,兴亡已到了关键之时,各位爱卿想来也不愿看着那幽冥的鬼雾冲破防线,对吗?”
殿中的众人都是聪明人,此时虽不知伶舟月为何突然转变,但已经明白,这是想在他们身上撕下一口肉来。
子邑候上前一步:“君上说的是,即使为了大义,我子邑候府愿为朝廷进献五千两金。”
樊城城主也垂首道:“我樊城也愿为朝廷进献万两黄金,千金粮草。”
今时月险些被气笑,这些人平日里做一身上好的金丝蚕衣动辄千金,如今天下有难,进献五千两金说的正义凛然。
伶舟月与这些人暗中联络,便是不愿放弃这个权利至上的王朝,他们习惯了高人一等享受特权的生活,习惯了奴役百姓,不愿众生平等,对于他们,今时月厌恶至极,自是不会留情。
“子邑候,半月前宗室学庭文书先生失踪,如今尸体为何在你候府的后院?”
宗室学庭的文书先生在半月前目睹子邑候府强绑从良的青楼女子,出言制止后被绑去候府折磨至死,谁料文书先生是宗室学庭院长最看重的学生,院长为寻学生进入神庭寻求伶舟月相助,此事便是伶舟月出手帮忙压了下来。
“樊城城主,你樊城算不上繁华,少商贾,多种植,百姓清苦,可你前些日子送来神庭的金身神像,倒是比人身还要大,只这神像,万金都拦不住吧?”
这些事情,还未等今时月逼供,林公便将所有知晓之事和盘托出。
众人眼见伶舟月竟无所顾忌将私下里心知肚明之事摆在明面上,一时难以招架,子邑候气急败坏的说道:“君上所言种种,难道不是早已心知肚明,臣下们支持你改革朝政,站稳根基,君上此时言明,难不成是想过河拆桥?”
“是啊,君上明明收下了臣的金身,今日又为何以此来桎梏于臣?”
“君上安抚我等,又出尔反尔,实在令人心寒。”
今时月静静的看着逐渐猖狂的众人,看来伶舟月为了安抚他们这些天生贵胄,姿态放的倒是极低,这才敢叫他们在这大殿上如此叫嚣,质问天颜。
她看着伶舟祈的背影,他伏低忍辱在伶舟祈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如今已经做了帝主,却依旧站不起来,实在可笑可悲。
永荫王叔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他知晓伶舟月有自己的私心,可却不知他做帝主做成了这个样子,不仅没有底线且毫无皇室威严。
他看向顾昌龄,顾昌龄的脸色比他好不到哪去,似乎正在强压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