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从前吩咐的。”林伯语气远没有第一次见今时月时恭敬热络,哪怕知晓了她是公主。
今时月垂下眼眸:“可我不是你们蒋家未来的女主人,我和他…终是无缘。”
林伯沉默半响,答道:“公子曾吩咐过,这些嫁妆就是送给小殿下的,无论你最终是嫁与蒋家,亦或旁人。他说…嫁给他,这些嫁妆是你的私产,嫁给旁人,它们是你的底气。”
今时月指尖陷入肉里,舌尖被咬出了血腥来。
心口处搅碎一般的痛。
林伯说完,躬身扬声道:“老奴恭送小殿下,愿小殿下日后婚姻美满,一生顺遂!”
他说完,便毫不停歇地转身离去。
帘外的身影不见,今时月终是忍不住,抱着膝瑟缩在马车中,无声却崩溃的哭了起来。
好疼啊,比那灼烧灵魂的茑萝火雾还要疼。
这世上,从未有人给过她“底气”,就连她自己,亦如是。
马车缓缓行驶。
车外的声音突然更加嘈杂,跟随到城门之处的百姓的惊呼声接连不绝。
今时月却不曾注意。
上云京的百姓看向城外,叹为观止。
城门外,公主的车队必经的郊林路,无数周身带着金色灵晕的雪白的仙鹤井然有序立于树梢,优雅而亭立,鸣音悦耳。
随着今时月的马车前行,那些仙鹤不断向前,好似是在为这火红的仪嫁队开路一般,极为震撼。
别说是寻常百姓,就连历经世事的铁骑护卫都不曾见过如此盛景,马蹄的速度都放慢了些。
“仙鹤伴驾,我们的小殿下定是仙女下凡,这才引得如此盛景!”还未从那无数的嫁妆车架中回过神来,又见这上百的仙鹤凭空而现,接连震惊简直令上云京的百姓回不过神来。
“你们看到没?这些仙鹤周身皆带灵息,不似凡间的寻常鹤鸟,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珍稀的灵兽扎堆而出!”
城楼上,伶舟祈看着马车周围那成百的仙鹤,脸色难看。
“看来沧澜国国师出关了。”
千年前,沧澜国在乱世中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直到沧澜国国主不知在哪寻到一位能人异士,并把其封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从那神秘的沧澜国国师出世,沧澜国国运也因此人更改,短短几十年,从一个随时可被强国吞并的小国,变为如今天下鼎立的三国之一,绵延至今。
沧澜国国师神出鬼没,在沧澜国运昌盛后,便自此闭关,无人见过其容貌,更不知其年岁,只传闻沧澜国师仙鹤伴世,消失的近千年,那些伴其身边的仙鹤也不见踪迹。
伶舟祈眉间微拢,紧盯着那些仙鹤沉默不语。
暗一显然也听闻过传闻中的沧澜国师,他沉声道:“仙鹤出现在神都,沧澜国师这是在挑衅?”
“挑衅的好啊!让神都的伶舟氏好好看看,我沧澜的守护神回来了!”泛着寒气的袅袅湖面站着一道明黄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容色喜悦。
自从兵败神都后,沧澜皇宫的宫人好久不曾看到君主这般畅快,偷偷的抬起头想要看一看那令君主这般尊敬又开怀的,到底是何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