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城门上的穆王党神色突变。
城门下,康王对那四名大臣说:“太子宽厚,只要你们四个实话实说,太子不会与你们计较!”
“实话就是大行皇帝病重时。。。将我们四人叫到了病床前,说是太子勾结边将谋反,改立穆王为太子。”说这话的,是刑部的一名重臣。
康王:“太子在此,你还敢撒谎,本王可警告你,大行皇帝召见任何官员,宫中都是有记录的,我们早就查过了,大行皇帝根本就没有同时召见过你们四人。”
闻言,翰林院的那名重臣出声辩解,“大行皇帝召见官员进宫确实会记录,可立遗诏这等秘事,大行皇帝是秘密进行的,宫中并没有记载,若是记载了,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虽然他知道太子手中的遗诏是真的,可他们既然帮穆王党伪造了遗诏,大家就都是一条道上的了,他只有在这条道上一直错下去!
“怎么样,老二?这下你们总该信了吧?”城门上,怀王甭提有多得意了。
总共才四个官员作证,已经有两人都帮着穆王党说话。
剩下两个官员,即便不向着他们,也能和太子打个平手。
再说了,吏部那个官员,是个贪生怕死的,早就归顺穆王党了。
还有那个薛茂,平日里瞧着刚正不阿,关键时刻怕死得很。
所以,怀王对此特别有信心,他觉得剩下这两名官员肯定也是向着他们的。
紧接着,只见那名吏部大臣战战兢兢地跪在城门前,“自。。。自大行皇帝病重后,并未单独召见过我,也从未将我与其他三位同僚一同召见在病床前,更没有立过什么遗诏。。。。。。”
“是。。。是穆王党找上了我。。。说我在朝中说得上话。。。让我配合他们伪造遗。。。遗诏,若是我不肯配合。。。他。。。他们就要杀我妻儿。。。灭我全族。。。。。。”
说到这,他转头朝太子叩首道:“太子殿下。。。下官一家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伪造的遗诏,但下官的心一直都是忠于东梁国的。。。。。。”
裴玄凌薄唇紧抿,眉头紧蹙,即便什么话都不说,更让人从心底里生出敬畏来。
一旁的康王出声宽慰那名官员,“适才本王说了,只要你们实话实说,太子既往不咎!”
裴玄凌虽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见状,那吏部官员感激涕零地磕头,“谢太子殿下宽宏大量,下官没齿难忘。。。。。。”
怀王没想到这个胆小如鼠的官员会临时反水,不由得暗暗咬紧了牙关。
等这次打赢了太子后,非灭他全族不可!
剩到最后的薛茂跪在城门前,实话实说:“本官的情况,和刚才那位同僚一样,我虽然官职不高,但有幸得大行皇帝赏识,在大行皇帝驾崩后,穆王一党找上了我,说是我为人刚正不阿,若是出面伪造遗诏,在朝廷上会比较有信服力。”
“起初我是拒绝的,但他们威逼利诱,我不配合他们,他们就要伤害我的家人,我没办法,这才妥协。。。。。。”
他虽然性子硬气,但也怕因为自个的言行牵累家人,只好忍辱负重归顺穆王党,再找机会做自己。
现在,他的机会来了!
说到这,薛茂负手站了起来,大义凛然地说:“穆王作为皇子,不敬重太子,谋杀太子,伪造大行皇帝的遗诏企图篡位,是为不忠不孝!”
“面对朝廷命官,他不宽待官员也就罢了,居然威胁官员为他所用,与他同流合污,是为不仁不义!”
“为了一己私欲,穆王勾结官员与他并肩夺嫡,如今还与太子闹到了两军交战,兄弟相残,将士们自相残杀的地步,是为不礼不悌!”
薛茂原地绕地一圈,“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悌之人,且不说他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当我东梁国的皇帝!”
薛茂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在座的将士们听了后连连叫好。
“好!”震耳欲聋的附和声在城门口此起彼伏地响起。
这些人当中,不但有太子的人,还有穆王党那边的将士。
趁着这个时候,裴玄凌嗓音浑厚地说:“对面的将士们,你们和孤身后的将士一样,都是东梁国倾国之力培养的国之栋梁,孤希望你们不要被奸人蒙蔽双眼,只要尔等扛着武器加入我军,孤可以既往不咎!”
男人神情威严,措辞准确,一番话振聋发聩,直击人心,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下一刻,对面的将士开始人潮骚动。
不多时,原本紧闭的大门竟然直接向太子党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