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还在继续维持这个宝具,罗濠就完全指望不上。
所以他本能地想要联合其他从者。
这是作为一个在战国纷乱的局势中能统一乱世的王者、开创前所未有的王朝的帝主所应有的决断能力。
虽然那个王朝二世而终就是了。
但他还是阻拦下了那柄腾空剑。
而姬墨羽见状,就对令无疾挥了挥手,说:“你们去对付他吧。”
“他?”
令无疾又不是处在天幕结界之中,自然无法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他根本不清楚姬墨羽所杀死的第一个从者到底是谁,于是在姬墨羽理所当然地对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就说。
“那个金人的宝具的持有者。”
姬墨羽只是随口一说。
令无疾就跟赵素衣交换了一下视线,一时间搞不太清楚她到底是怎么跟某种程度上的己方的rider对上的,不过令无疾想了想,迟早也是要对上的,既然他都已经决定开战了,就算是彻底把所有的御主跟从者都杀光其实也没有什么所谓,但在动身之前,他还是问了一声:“说起来,archer你的‘绝地天通’应该能封锁弑神者的权能吧?”
“弑神者?权能?”
“就是那些御主,还有他们的那些跟神明相近的能力。”
姬墨羽就点头。
“那能告诉我他们的所在吗?”
姬墨羽听到他那么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在指尖凝聚出两点灵光,随后分别弹入令无疾跟赵素衣的额头中,令无疾闭眼想了片刻,便谢过这个他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合得来的从者,然后就乘风而起,准备先趁机去解决弑神者的问题,随口再来对付从者。
而赵素衣则是恭敬地对姬墨羽行了一礼。
令无疾这种个性疏狂的现代人显然根本不在乎礼仪这种行为。
但赵素衣尽管自称是“生于深山之中,长于无人之野”,但还是下意识地恪守她在教授越人剑术时所学到的礼仪,以示对这个强横到不可一世的人物的敬重。
姬墨羽显然也并不觉得自己承受不起。
她坦然受了这一礼,然后便理所当然地命令她去击破秦始皇。
赵素衣也只是沉默地点头,便抽出她一直负在身后的莫胜剑,朝那个金人的所在奔赴而去。
虽然她其实看不太懂令无疾到底在发什么疯。
她本来觉得姬墨羽会回应令无疾的召唤只是因为圣遗物的关系,被召唤出来之后也是自行其是,根本就没有顾及到令无疾是她的御主的意思,而令无疾也一直表现得像是根本没有召唤出来过这个从者一样,当然以令无疾那个人的天赋才情,就算没有从者,他本人也大可以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如鱼得水,就像之前把那些御主淘汰掉一样,她甚至在想,如果令无疾和她的剑术配合起来,逐一刺杀黑方的御主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却在杀了那个黑方的Lancer的御主之后选择把这个Archer从远方直接召唤到了他的身边。
而当时一切的变化都太快,等到令无疾用命令的语气对那个贵不可言的女子说话、而那个女子没有违逆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令无疾怎么就敢笃定对方一定会接受他的命令呢?他们甚至没有交流过任何信息吧?甚至于姬墨羽连她寄托在圣杯上的愿望都没有告诉他。
不过,这样看来,也许令无疾跟她的相性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赵素衣就心想。
至少令无疾后来所施展的剑术就有不少姬墨羽用画影剑所出的那一剑的神韵。
或许是姬墨羽把自己一部分的剑术心得藏在了腾空剑中?
赵素衣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局势到底为何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样子,但她自觉不是像范少伯那种聪明人——
其实越到后来,她对令无疾的印象就清晰,也就对自己当初把令无疾跟范蠡作比较的事情开始觉得有些荒谬。
令无疾跟范少伯确实是两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