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唔,不然明日就叫人将折子搬到你这。」
我冲他讪讪地笑,眼神不禁在他身上游走,真可怜,不会真是摔坏了脑子吧,那就坏了,我爹不得给我拍成肉饼,或者把我的脑子切下来给他安上。
这可不行。
我抻着脖子喊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太医哆嗦着给黑着脸的沈岸诊完了脉,跟我说没事儿,皇帝健康得很。
我瞧着他那颤抖的手,都这样了,还能诊脉,真是神医啊!
我又不禁为他操心,听闻上了年纪的人容易得一种手抖的病,按他这抖得程度,怕是病得不轻。
「太医,你这病……」
「朕瞧你才有病。」
太医还没张嘴呢,沈岸就迫不及待地要怼我。
他瞧着挺生气的,指着我和太医骂道:「你,滚回你的太医院去。」
「你,滚回你的被窝去。」
我和老太医都委屈极了,相互对视,我用眼神示意他,要不咱俩换换,老太医如临大敌,拔腿就跑,健步如飞,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三十多岁。
啧,我不禁感叹,潜力都是逼出来的。
沈岸不知近来是抽的哪门子邪风,行为举止甚是反常。
不仅将奏折都搬到了我的寝宫,夜夜在我眼皮子底下办理公务,更是隔三差五地领着我在皇宫里瞎逛。
宫里近来风言风语也渐多,说我这个皇后多么多么地得沈岸喜欢,怕是日后要被专宠。
我翻个白眼,我可不想被沈岸如此喜欢。
他夜里批奏折时点着烛火,晃得我睡不着,夜夜失眠。
再说现如今已是金秋九月,万物萧瑟,御花园里连个鸟都没了,他却日日领我瞎逛,也不知道看的是哪门子的风景。
4
听闻近来玉液池结冰了。
沈岸叫人新给我做了一张大氅,非要我披着跟他去嬉冰。
我十分勉强地答应了,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盯着他许久,我想,我该去太后宫里偷偷问问素熙姑姑那药膳的秘方,也不知道给沈岸喝了管不管用,会不会治标不治本,诶,若是沈岸傻掉了,我爹得多心疼。
犹记得那是一个秋日的正午,我和沈岸站在湖边,谁也不想迈第一步,那天阳光正好,冰面反着光,快要刺瞎了我的眼。
我披着大氅,后背都冒汗了,沈岸死活不让我脱。
「你过去。」他小声地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