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来,顾浦望都游离他们三人之外。好似与他交好,却又不与他交,比起参与者,他像一个时刻在观察着的旁观者,甚至有好几次,江念都觉得己被他轻易看透。
但是顾浦望来都不说,江念便也不提,他们这么安事地度多年。
突然之间,江念觉得很恼怒。
他花了这么多时间,费了这么多思,结果呢?
结果顾浦望在质问他。
他为什么不能条件地站在他身边呢?
算顾浦望并非为他所救,但这些年来,他认为待顾浦望不薄,为什么他非要执着此事?与往一样,装作不知道不好吗?
几乎在转瞬之间,江念做好了决定,他泪光盈盈地说:“……不信我。”
“这五年来,我待不好吗?怎么外人挑拨一句,便深信不疑,……”
他几乎说不出话,好似伤欲绝,江念面色苍白地看向薛筠与蒋轻凉。
“们二人呢?”
江念问:“难不成们与他一样,怀疑我的为人?”
话是这样说的,但在江念中,薛筠与蒋轻凉远没有这个脑子,他们也来对己言听计,如果非要站队,江念深信他们会站在己这边的。
“不是……”
薛筠嗫嚅着开了口。
果然。
江念的目光闪了闪,他知道。
可下一秒,现实狠狠地了他一巴掌。
“念哥,说实话吧。”
薛筠苦着脸说。
江念的话,摆明了是不想承认的,但薛筠想他一次机会,只要江念承认,只要江念好好认错,薛筠再他一次机会。
可在江念看来,这是薛筠站在顾浦望那边了。
“……”
江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他身形微颤,好似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转头问蒋轻凉:“顾浦望不信我,薛筠不信我,呢?”
蒋轻凉避开了他的目光,“念哥,不是不信,只是——”
“可知道,真正救下顾浦望的人,是白雪朝白先生。”
只一句话,让江念如坠冰窟。
“什么!?”
白雪朝?
怎么会是白雪朝?
一瞬之间,江念面上血色尽失。不同先前的作态,这一刻他是真的感到狼狈,多年来精准备的谎言与面具在猝不及防间被人撕开。
难堪,真的很难堪。
“念哥……”
“们是怎么知道的?”
江念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己问出了这一句话。
蒋轻凉犹豫了一下,刻意隐了兰亭的部分,毕竟她是江倦的丫鬟,含含糊糊地说:“白先生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