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是这样想的吗?
原来,这也根本就不是所谓爱吗?
原来,他一直恨着的父亲,竟然就是他现在的这般模样吗?
而且除此之外的是,坐在上首的林噙霜第一次的让他感到陌生与恐惧。
这种感觉,和当初看着身着龙袍的墨兰坐在皇位上时如出一辙。
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变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最宠爱的女人变了。
所以……到底是她们变了,还是自己一直从未看清过她们呢?
想到这里,盛紘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控制不住的、声音颤抖着,深吸着喘不匀的气,对着林噙霜问道,
“明兰她娘……”
林噙霜又是笑了。
这一次不是轻蔑的勾唇,又或者是做温婉的微笑,她是开怀大笑。
她笑了很久,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甚至岔了气觉得腰间都隐隐有些作痛。
“你瞧。”
“怀疑啊,你当场就怀疑了啊。”
“盛紘,你和你的父亲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都是只爱自己的人,女人对你们来说都是满足自己任性的物件罢了。
你瞧,如今我变了,我坐在这里,你还喜欢我吗?”
盛紘哑口无言。
他知道自己兴许应该说些什么情话来挽回林噙霜。
但他做不到。
因为曾经真的毫无保留的爱过,在发觉自己的真心竟然是这样不堪后,有些话他自己也说不出口了。
他是愤怒,他是畏惧,但更多的,他却是觉得悲哀与可怜。
为自己而悲哀,为自己的感到可怜,也为林噙霜而感到些许忧伤。
他们,都是这样演了二十年吗。
人生,又能有多少二十年呢。
或者说,都已经这样二十年了,为什么不能继续下去,让大家都活在美满的梦里呢?
盛紘不理解。
问题是出在那个梦上吗?
“我们就这样体面的结束吧。”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这样,是因为那一场梦吗?
梦,它只是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