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逢春恩师这同窗还是永昌年间的二甲头名,学问不必说,人品也是上上等的。可惜时运不济,刚做了一年官,他祖母就病逝了,丁忧三年后,又赶上了朝局动荡,改朝换代,仕途就这般被耽搁下来。如今似也没了走仕途的心思,收了几个学生,日常就是教导学生传授毕生所学。
林苑听后也觉得逢春恩师介绍的这个老师,条件真是顶好的,若逢春能跟随着这样的老师做学问,那是再好不过。
虽说她心里头也着急,怕拜师会不顺利,可她面上没表现出来,依旧一针一线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缝补着逢春的衣裳,还招呼春杏过来坐着歇会。
“你急也没用是不是?拜师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夫子总要对来拜师的学生出题考校,没那么快回来的。”
春杏还是不甘心的踮着脚尖张望,“咱们哥儿学问做的那么厉害,肯定能拜师成功的。”
“那是自然的。”林苑笑着道,拿起缝补的衣裳上下看过,这件儒衫缝缝补补的已经不结实了,怕也穿不了几回。
“一会咱俩去布料铺子里逛逛,给你们都买些布料回来做衣裳。”
春杏忙摆摆手:“给哥儿买就成,咱们用不着。”说着不由看向那堆迭了补丁的儒衫,叹气:“这几年委屈哥儿了。当年逃出京城时带的银钱,大多都耗在了路上,所留无几。从蜀地来京城,几乎是变卖了所有家当,甚至还厚着脸皮找了哥儿的恩师借了些,这方凑够了上路的银钱。”
林苑听后一怔,就忙放下衣裳起身。
“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不过现在也不晚,等顺子回来,问问逢春恩师的喜好,备上厚礼,等寻个去蜀地的商队,托人家带给他恩师。”林苑边往屋里走,边嘱咐春杏将门关上。
“本来是打算着等在金陵落脚了,找个营生赚些银钱了,再托人给带过去。”
春杏关好门后跟上去,见林苑从柜子底部掏出个花布包袱,不免诧异:“您的银钱还有的剩?”
林苑笑笑,然后将那包袱给打了开来。
春杏张大了嘴,颤手指着那堆金银细软:“天吶!”
她家姑娘是怎么完好无损的将这些钱财给一路带过来的啊。
亏她瞧她家姑娘穿的灰头土脸的,还每日去那医馆上工赚一月半吊的铜钱,她还当是姑娘是没银钱了,要不是刚来金陵人生地不熟,她都急着要去人家帮工补家用了。
“那姑娘还是莫要再去医馆上工了,您当以养好身子为重。”
林苑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银子以备用来买布料,闻言就道:“那是个小医馆,平日里炮制药材的活不多,有时候没活时候还能放假,不累。况在那里待着,有时候也能与老大夫聊聊一些医药方面的心得,我也开心。”
春杏问:“那姑娘觉得金陵好吗?咱们以后是就要在这里定下吗?”
林苑想了想,道:“金陵繁华,治安以及民风都不错,不过蜀地听你们讲也不错。且待在这一两年看看罢,大概那会我应也养好了身子,届时咱们再一同商量,是留在金陵,还是去那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