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离婚协议书狠狠摔在地上。
上面,依然只有戚雪的签名。
闻言,丁玉君就知到薄峥嵘又和当年一样犟了。
当年为娶戚雪,薄峥嵘连绝食自残都用了出来。
现在因为痛恨又是宁愿被自己老子打死都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老爷子身后的门被打开来。
薄峥嵘低着头踉跄着从里边走出来,像喝醉一般连走都走不稳,一步一顿,身上体面的衬衫早已经被抽得毫不得体,红色的伤痕横贯在露出来的皮肤上,鲜血顺着手往下滴落。
他走不太动,就虚弱地靠在门框上,一头短发被汗湿,惨白的脸上带着几处乌青,狼狈极了。
“先生……”
闻达惊得连忙去扶他。
“备车,跟我出去。”
薄清林一点都没留手,薄峥嵘伤得太重,连说话都在牙关打颤。
他这是又要去找戚雪。
“够了。”丁玉君又怒又心疼,看着他道,“你和戚雪早就变成怨侣,何必死攥着不放?”
从前是戚雪没提,她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戚雪有了主意,那他们老两口就不能坐视不理。
“我就不放。”
薄峥嵘有些困难地抬起头,直视老爷子,虚弱、偏执、癫狂,“有能耐您老就打死我,我死了,她戚雪都得是我薄峥嵘的遗孀!”
她一辈子都休想摆脱薄峥嵘三个字。
“那老子就打死你!”
薄清林气不打一处来,再次扬起鞭子挥过去。
丁玉君含着眼泪,别过脸去不看。
薄峥嵘根本躲不动,胸膛上被狠狠甩了一记,人直接往后栽去,闻达用尽力气掺扶住他。
薄峥嵘一口血吐出来,脸白得没一丝血色,眼神逐渐涣散。
下一秒,他昏死过去。
二楼的走廊上,镂空的扶手柱子前,鹿之绫坐着,正对着楼下的这一幕。
但她什么血腥的都没看到,眼睛被一双手从后捂住。
薄栖半跪在她的身后,捂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而他自己,却将底下发生的一切全部看着,漆黑的眼睛沉默,小脸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