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脑袋在他的怒火中从门口探出来,眨眨眼睛,小声地道,“叔叔,你流血了。”
薄峥嵘猛地看向她,面色阴郁得可怖,他冷笑一声,“怎么,薄妄没教你拖住我以后去找老太太么?我连鹿家都敢围,他倒敢放心把你留下!”
鹿之绫有点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有些茫然。
薄峥嵘已经失了理智,他盯着门口的孩子,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生出。
戚雪想摆脱他无非是靠家里或者鹿家,戚家没那么不识相,那就是鹿家……
那他把这孩子攥手里,鹿家还敢帮戚雪么?
薄峥嵘大步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拎她,鹿之绫扬起小手,手上抓着一把创可贴,“叔叔,给你这个,贴上就不痛了。”
“……”
薄峥嵘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阴沉极了,手却再没能伸下去。
一旁脚步声传来。
是老太太丁玉君听到动静急匆匆过来,再次打断薄峥嵘疯癫的想法。
她看向薄峥嵘,“她终于做出决定了。”
身为女人,身为母亲,丁玉君太懂戚雪这几年的压抑和隐忍了。
可这个儿子,她和老头子都管不好,说也说过,打也打过,薄峥嵘就是陷入不可收拾的牛角尖里。
他觉得戚雪不忠,却又不肯放手,他在嫉妒发狂中越变越扭抽,他冷嘲热讽,言语暴力……终究将戚雪逼走了。
薄峥嵘站在门口,看向一点都不意外的丁玉君,眼睛更红,似渗血一般。
“让她走,同她离婚。”
丁玉君说道。
“不可能!”
薄峥嵘猛地攥紧拳头,鲜血肆意滴落,一张脸沉得阴森,没有半丝善意,“她休想摆脱我!”
“是吗?那你可真是了不起,都能控制一个女人的自由了。”
薄清林冷冽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出现在丁玉君身后。
……
出乎薄峥嵘意料的是薄栖根本没有逃,他只是将戚雪带出神山,然后就主动回来了。
薄栖没有等到属于自己的那顿罚,薄清林就先下了手。
薄清林从一扇门里出来的时候,手上的鞭子都已经染红。
丁玉君看着,惊得捂住嘴,到底心疼儿子,红着眼眶让闻达叫医生过来。
“不准叫医生!”
薄清林脸色铁青地道,“死不悔改的混账,我薄清林没这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