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我们定会遭受朝臣诘难。”
“而法家的李斯、张苍等人,也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们一定会在这时对我们大肆指责,甚至还会请求始皇把我们定罪,这一切其实都是可以预见的。”
“场面一定十分的难堪。”
“甚至是狼狈。”
“而在我看来,只是一些口舌之快,又不能真的伤及我等,只需忍过便可,只要事情被成功挑起,我们便已达成目的,等忍过这一段时间,我儒家起势,自当对他们十倍奉还。”
“想成就大事业,必先忍常人所不能忍。”
“而且既然已经预见,自当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就算他们再恶语相向,又能奈我们何?”
孔鲋目光微动。
他已经有些心动了。
只是受一些恶语,相比最后的成功,其实真的算不了什么。
子襄望着孔鲋,没有再说。
他相信自己的兄长,一定能明白其中道理。
损一时而利千秋。
只要计划成功,他们仅凭此举,便足以留名青史,让后人谓之为士人风骨。
沉思良久。
孔鲋终于点了点头。
他道:
“既然襄弟已想好了解决之策,那便按你所说去做吧。”
“我孔鲋虽不才,但为了我儒家基业,还是可以舍生取义的,而且只是一些言语之恶,这又算得了什么?”
子襄连忙拱手道:“兄长明智。”
孔鲋叹道:“若论智慧,我实不及你半数,若是我自己面对这种情况,恐根本就拿不出对策,儒家今后若能兴盛,当是襄弟你一人之功。”
子襄苦笑道:
“兄长实在过誉了。”
“你我兄弟,本就该互相扶持,何以说出此言?”
“只是此举过后,我儒家恐是彻底跟朝堂决裂了,但朝堂早就容不下我儒家了,就算真的决裂了,对我儒家也影响不大,今后反倒不用再过多顾忌朝堂了。”
“不过此举恐也会引起长公子不满。”
“但长公子实在非是明主,若是长公子前面能听我建议,我儒家何至于出此下策?”
孔鲋轻叹一声道:
“是啊,以前我儒家一门心思在长公子身上,此举一处,也是跟长公子生出嫌隙了,而正如襄弟以前所说,长公子就算对我儒家亲近,但也只能保住我儒家不消亡,想实现儒家大兴,注定是奢望,我儒家此举,也是为了自保。”
“求人终究不如求己!”
子襄点点头道:“兄长能明悟其中道理,子襄是万分高兴,不过此事还需细细布置,为了以防万一,兄长暂不要将此事告知其他人,等宴会来临,到时再和盘托出。”
“这我清楚。”孔鲋额首,随即又道“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华寄以前远离朝堂,他什么性格,我们都不知道,万一他真的发疯似的死咬着我们不放,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至少不能折在里面。”
子襄拱手道:“兄长放心,我会继续派人打探消息的,一定不会让华寄坏了我儒家大事,若是实在不成,那便只能断尾求生了,放弃所有私学,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这么做。”
“私学已是我儒家唯一的出路!”
子襄话语落下。
屋内陷入到了漫长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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