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大衣的医生忽然叫道:“癫痫,病人癫痫发作了,快找个东西让他咬着,注意千万不能咬到舌头。”
这里是高架桥,旁边是刚锯的四分五裂的车,哪来的东西能给人咬在嘴里,苏简当机立断,请眸中闪过坚定,“我来。”
她伸出并不宽厚的手掌就要往福伯嘴里塞,她要干什么!?在场的人都惊讶了。
苏简没想那么多,她在电视里看过亲人之间这种紧急的救援办法,福伯从小就对她好,跟家人一模一样,她不能眼睁睁地置他于危难之中而不顾。
“小简,不要。”殷颢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用自己的手代替了她的,伸到了福伯颤抖着的嘴巴里。
苏简瞪大了眼睛,却在看到他眼中的疼惜时而愣住了,他怎么能这样。
殷颢皱眉,手掌的鱼际处传来阵阵痛感,他用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我怎么舍得让你痛。”
她握住他的手,无声的感激被淹没在喉咙的湿~润中。
在场的人都感动了,连医生都动容了,幸好护士们的担架送到了,而福伯的一阵癫痫期很快过去,殷颢抽回手,连干活时的手套都没摘,直接帮忙把福伯抬到了直升机上。
直升机的空间有限,里面装了病人和医护之后,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装他们了,幸好堵车的危机解除,交通很快流畅起来。
“小简,你福伯不会有事吧。”苏母拉着苏简的手一遍又一遍问道。
而她也不厌其烦地告诉她:“福伯好人有好报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行人赶到医院,福伯正在进行紧急手术,他们只好在手术室的门口等着,殷颢坐在椅子上,一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苏简注意到,他在飞机上的时候也在揉。
她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跟前,拿起他的手一看,鱼际出几个很深的压印很是显眼,虽然没破皮,但是全都淤血了。
“还疼吗?”她压抑着语气中的关心。
殷颢反握住她的手,拉向自己的心口,“这里疼。”
苏简抽回手按住他的太阳穴轻轻揉~捏,指腹触及到他的皮肤时才发现他烧得吓人,“发烧了?”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在这么冷的情况下浇了他一盆凉水。
她赶忙去找医生,殷颢拉住她的手,“让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低,甚至有些卑微,她的喉咙上下翻滚,“先退烧再说。”她挣脱他,找医生替他量体温吃药,于是他也华丽丽地得到了一间病房。
苏母两头忙,又是问:“小颢怎么发烧了?是不是着凉了。”问得苏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边还没关心完,一听说那边手术结束了,她又赶忙去看福伯,要不是苏建国及时赶来拉住她让她休息休息,下一个累倒的就是她了。
“娉婷,医生说着,福伯的腿没事,你就放心吧。”
福伯被好生地安顿在病房里,这么一弄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苏简陪着殷颢待在病房里,她看着输液袋子里的水输完了自己也睡着了,殷颢被烧的口渴醒来之时,正巧看到她趴在床边。
心疼一股脑地席卷而来,短短一天的时间他们之间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她肯定很难过,想着想着,他把她抱到了自己怀里,盖上被子。
“小简,对不起。”他撩起她的碎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
C市之行暂且被取消,因为苏简要照看躺在床~上的福伯,而殷颢则被丢在病房里孤苦伶仃,其实他身体底子好,发烧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一早就可以出院了,可他为了博取同情故意躺着输着葡萄糖。
然而,并没有什么乱用。
苏简忙着照顾福伯根本没空搭理他,也只有严修念和秦雪彦好心地陪他说话。
“颢哥,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他都没嘴去说他了,“平时还自诩情商比我高呢,这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肯定不会让事态演变的那么糟糕。”
秦雪彦双手环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哟,咱们严少爷就是不一样,那你说说要是你你该怎么办啊。”
“要是我啊……”严修念勾起一抹讨好的笑,“要是我肯定不会对你撒谎,我相信我们雪彦宽容大度一定能够理解我的做法的。”
“哼,我才不能理解呢,医院里那么多护士护工,哪一个不能把那个乔柳照顾的好好的,还非得你在这照顾啊。”她直接进入了角色,忘记了这事是人家的,“殷总,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
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