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盆水下去,殷颢皱了皱好看的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苏简的脸时他微微错愕,随即露出了笑容,“老婆,你回来了吗?你不生我气了?”
乔柳站在他身后脸都黑了。
苏简没有任何表情,她不会忘记福伯还等着她去救呢,“我妈和福伯在高架桥上出了车祸,桥上堵住了没办法救援,只有直升机才能把福伯运到医院。”
殷颢的大脑一转,已经知道他的意识,他双手撑住地面试图站起来,却因为地上都是水一滑,苏简本能地去抓他的手……
“二哥,你没事吧。”乔柳抢先一步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惊讶,“你怎么在这?”
“我不放心二哥就从医院偷偷跑出来了,当然还有二嫂,当时她走的那么匆忙,我怕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特地过来解释的。”乔柳声情并茂,很难让人把她正派的模样跟狐狸精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回去吧。”他淡淡道,不着痕迹地躲开她的触碰。
殷颢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又打电话让人把直升机开过来,顺道从天台接他们一下,从头到尾,苏简只是看着,乔柳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但是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从她得到消息故意跑过来让苏简看见时,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三人离开,乔柳也下楼上了一辆车,司机是一个看样子很青涩的大男孩,“柳姐,还要继续监视吗?”
“暂时不用,二哥那么聪明,监视这种伎俩不能用第二次,万一被他发现,我会前功尽弃。”她抚摸着手上被蔷薇抓伤的痕迹,“朗,兰顿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朗应道:“兰先生说他回公司的时候正好经过高架,发现上面出车祸的是苏家的人,于是就猜想到夫人会来找总裁,所以就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乔柳微微一笑,“A市养得起、玩得起直升机的人屈指可数,苏简能找到的只有二哥,幸好二哥躲在家里喝闷酒,不然这场戏也不会演的那么完美。”
天知道她接到消息的时候,一路上赶过来有多紧张,无论如何她都要赶在苏简之前进入那个家,不然也就不会有刚才的一幕了,然而可惜的是,苏简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大哭大闹,这个对手很不错,她愿意在她身上多花点心思。
“柳姐,兰先生看起来真的很高深,咱们会不会被他当枪使。”小朗担忧地看了后座人一眼。
乔柳眼神骤然一沉,“不会,他不敢。”
直升机在市内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放下梯子,殷颢跳了下去,秦雪彦跳了下去,但却死活不愿意让苏简跳。
“上面需要人接应,你等会再下来。”殷颢叮嘱道,她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敢做那么大的动作,不是找死吗?!
苏简觉得有道理,于是就在上面待着,一直等到下面疏散出一片空地让直升机挺稳,她才有机会下去。
“妈,你怎么样?!”她直接抱住苏母,心疼地问道。
苏母摇摇头,满脸都是污垢,端庄优雅的头发此时凌~乱不堪,“我没事,你福伯他还在里面压着呢。”
“他们会救出福伯的,你不要担心。”她安慰着苏母,跟秦雪彦他们一起去商量对策。
经过一致商讨决定,用电锯先锯开驾驶座,再把福伯拉出来,一旦中途发生意外,那就只好在医生的看护下截肢。
说干就干,在场的男医生和殷颢、严修念一起,拿着救护人员千万百计徒步运上来的工具开始展开救援,苏简被殷颢赶去陪苏母,说什么都不让她插手。
到底为什么,她也搞不清楚,在他那种严厉的眼神下,她只好陪着老妈坐在一边干着急。
两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干起这种活来一点也不含糊,带上手套拿着电锯就开始找角度,那样子专注的他落在她的眼里,无疑是灾难之中最美的风景。
“修念,你看着点,我锯了。”殷颢和严修念对视一眼,开始锯开方向盘。
“颢哥,停。”
他拿着撬棍将锯开的金属尾巴给撬开,慢慢往外拖福伯的腿。
“殷总,严少爷,谢谢你们啊。”福伯蠕动着干涸的嘴巴,瞳孔都有些发散了。
“福伯你别说话,留着力气一定要挺住,会没事的。”殷颢拍了拍他如同百年树皮般枯槁的手,这是苏简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家人。
就在大家以为救援成功之时,福伯突然一翻白眼,全身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