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忽而想,司蘅,像他这种生来就身处高位的人,生来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偶尔,哪怕一次,也会觉得有点孤单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楼月站在落地窗前,亲眼看到一个又一个人的往这栋大厦走,短短几个小时,本还孤零零的公司马上就嘈杂了起来。
楼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先去上课,但倘若自己去了,等那个男人回来,看到自己居然没在办公室,又不知道是怎么的暴怒。
到时候司蘅如果直接冲到教室去揪她出来,自己更是难堪。
这种事,他也不是做不出。
楼月百无聊赖,极其烦闷的在这间办公室里转悠着,突然,她眼睛一亮,蓦然瞥到司蘅办公桌上的一本牛皮笔记本。
她记得,上次在嘉和超市的时候,司蘅喊每个员工依次进去谈话,他当时坐在孙主管的办公室,她进去之后,很久都没理她,只顾低着头在这个本子上写些什么。
楼月忽而有些好奇,他当时到底在写些什么。
值得他这么专注,这么珍藏。
楼月莫名觉得自己可能得来了一个熊心豹子胆,能让她居然有这个勇气敢去翻司蘅的东西。
但她就是隐隐觉得,女人的直觉,这个东西,可能和自己有关。
四下肯定是无人的,她慢慢的走过去,摸到那本牛皮笔记本的封面,手夹在纸张里,刚要打开的时候,突然,大门就被猛地一推……
楼月抬头望去,立刻手一抽,退到了一旁。
天,居然来得这么巧。
没看到吧?
他刚才没看到自己在翻他东西吧。
楼月有一种干了坏事被抓包的局促,但司蘅显然没看到,因为楼月的手很快就抽开,他推开门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她将身子靠在墙边,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一个罚站的姿势。
司蘅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勾起唇角调侃道:“你就这么怕我?”
在回来的时候,方特助就已经跟他说,楼月昨天根本就没留宿在谢白那儿,她还是回了家,回了自己的家。
司蘅不清楚自己听到这话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可他的心脏就像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控制住了一样,上一秒还乌云密布,下一秒,就阳光普照,雨过天晴。
喜欢一个人大抵如此,一言地狱,一语天堂。
楼月都讶异于这个男人的情绪怎么转换得这么快,昨天早上还闹成那样,难道他进来的第一件事不该是莫名其妙的冲她怒吼一声,然后再开始漫无边际的挖苦,讽刺她。
少爷果真是少爷,任何时候都可以幼稚得像个孩子一样。
不过,哪怕是孩子,也能在她身上留下那么重的伤。
司蘅走进来,楼月这才发现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甚至有些浅薄的青色,联想起方特助刚才跟她说他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她不由得心想,这个男人怎么了?
看这样子,不像是感冒,也不像是跌伤。
不过楼月实在是懒得过问,她现在后背痛得要命,却还要强忍疼痛的站在这,完全是拜面前这个男人所赐。
司蘅显然也看到了她眉间隐忍着的痛意,当即暗了暗眸色,用手指着旁边的一扇门,“你先到那里面去。”
楼月懒得跟他反抗,她拿着他的钱,身为他的员工,自然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等她推开那间门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微微震惊了。
这间房被说成是人睡觉的主卧都毫不夸张了。
里面的任何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