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扣了扣食指上鲜亮的丹寇,面上轻描淡写,“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且叫姐夫帮我寻一寻婉婉的消息,并且立刻将人带回来便可。”
“你当我爹有通天的本事?”裘彩撷眉头紧皱,只觉得这厮真是不懂看人脸色,“若是秦婉婉是犯了事被天家下大狱了,谁有这个本事带出来?”
“我的婉婉又不是你这般不识时务的样子,你闯的祸姐夫都能一一摆平了,怎么我的婉婉就不能带出来?”秦芜语没想过裘彩撷话里的可能性,要知道秦婉婉乃她一手调教长大该是个八面玲珑讨人喜欢的个性,得罪人?可笑!
“就这般吧,我午后还约了人打吊牌。等晚上回来了,我希望我的婉婉已然在府内了。”她瞥了一眼裘彩撷明显难看了许多的脸色,想到方才进院子时候遭到她的刁难当下觉得又释然又解气。
裘彩撷秉持着演戏演全套的敬业精神,待秦芜语扭着腰走远了之后才捡起了被随手乱丢的“宝贝”,这可是李梵音亲手摘录的小册子,丢的时候心里头都在滴血,奈何这场戏声势全靠它出来了。
她捡起来掸了又掸又怕有了缺憾反复查看了好几年,这才放下心来同时也狠狠地吐槽了秦芜语一回,“切,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演戏给你看看而已嘛。”
不过说起来若不是她用秦氏来要挟,指不定裘彩撷连做这出戏的意思都没有。说到底她还是抓到了裘府上下的痛处,裘彩撷确实不关心秦婉婉的去向。说了传召入宫横竖也是在宫里,让她阿爹去捞人她更是嗤之以鼻,只是这秦姨母在府上一天便犹如个劣质的新年爆竹随时随地说炸就炸了,这才是十分不妙!
果然还是去找一趟爹!
裘彩撷打定了主意也没有耽搁,只是她的境况也没有比秦芜语好多少。这人是势必没有回府的,她只好找管家阿福询问了一下也是说裘相是照常去上朝了,归期未定。
她只好歇了心思在院里头等,期间没少出去张望,直到裘子楠都下了学从国子监回来了也没有瞧见裘相的踪迹。裘彩撷这回是问的她阿娘,后者很是冷静地回道:“咱们吃咱们的,不用等你爹吃晚食了。他自宫里传信回来至少要明日才能回府。”
裘彩撷和裘子楠双双对视了一眼,她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秦氏回想起自家夫君信上也没有提这事儿不可同阿彩讲,便回道:“不是甚大事儿,明日宁王要进京了,势必入宫参见天家。天家留阿爹一道商议,具体商议什么你爹也没细说。”
裘彩撷点了点头,宁王进京这件事儿早些时候她便从李梵音那儿听说了。“阿娘,你可知婉婉表姐已经两日没有回府了,说是奉召入宫。方才姨母来找我……”
秦氏听了前半段还颇有些疑惑和担忧之色,一听秦芜语跳过自己反倒是找自家女儿,素日夜里头裘相吹得那些枕边风起了作用。她不顾裘彩撷的话头,打断了便自己接过来,“她寻你做什么?当家主母是我,好端端的在府里,她寻一个小娃子做什么?”
裘子楠难得见他娘这么大的气性,心底里止不住要比大拇指。倒是秦氏瞧自家小儿子瞪大了眼睛瞧自己,还当是方才一番行为粗鲁吓到了他,忙解释道:“娘是心急了,不是对你阿姐发脾气。”
“娘你不用解释了。”
裘子楠清凉的童音此刻在秦氏耳里便像是催命符一般,提醒着她毁去了在儿子心中慈母的形象。
“娘,我们这些年都盼着你可以看清楚这个情况呢,我和阿姐都不喜欢姨母,很不喜欢很不喜欢!”裘子楠说话还算是有礼,这话若是搁在裘彩撷嘴里指不定还带几个脏字儿。
秦氏显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噎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为何这么说?”
她近来不喜秦芜语一方面是裘礼烨的枕旁风,另一方面她有时的作为确实是不将她这个姐姐和裘府放在眼里。
“姨母和表姐打一来咱们家便没有正眼瞧过我和阿姐,平素里你和阿爹不在的时候便会拿话激我们转头便扮演好人。我不说,也不让阿姐说,就是怕娘你不信反倒是被个外人离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