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忍住,但内心根本平静不下来。
无声的流泪变成压抑的啜泣,最后干脆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胸腔里堵塞着无法诉说的情愫,几乎快要把她撑爆了。她是真的喜欢这些人,但伤和难受也是真的。对立的感情在天平的两端左右摇摆,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
像是被困在了真实与虚幻的夹缝中,这个世界里谁都无法体会她的感受,也没有人能告诉她,是哪里做的不对,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因为不够勇敢?
还是因为不够强大?
可她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突变成为异世界里的英雄!
就像现在,她也不愿意只是懦弱的哭泣……想要和他们站在平等的地位,让他们’看见’自己而非一个装着稀奇念能力的容器。
洛可可紧紧地抱着被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带给她一点安全感。
就算那是不堪一击的,虚假的安全。
飞坦站在床架子前,没有去强行掀开那张被当作唯一依靠的被子。
他见过无数匍匐在自己脚下痛哭的人,被杀前哀求放过,或是受刑时恳求给予一个痛快。毫无价值的液体从那些人的眼睛里流出来,混着同样不值钱的血和泥化为地上肮脏的污水。
将洛可可带回流星街后,她也是这样。会因为恐惧、刑罚、疼痛而动不动就哭得像个关不上的水龙头。但如今,这具抖得快要碎裂的躯体却不是因为这些在流泪。
虽然蜘蛛们从未曾有,也绝不理解,却不代表飞坦分不清楚。他很明白洛可可的眼泪是来自深深的伤心。
他并不害怕几滴眼泪,也没有被打动,只是好奇地很想要知道,她为了什么而感到如此难过?
……哭声渐渐低下来,像是把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尽了似的,洛可可困倦地睡了过去。她侧身靠墙壁,把自己缩成胚胎般小小的一团。
飞坦坐回沙发上,到最后也没得到洛可可的答案。更被她那种’随便你问,哪怕动手,我也不想说’的拒绝,弄得既愤怒又有点无计可施。
把她拎起来揍一顿逼问……那也不过是再重复一遍处理念针时的经过。这种时候,应该要怎么做才正确?飞坦从没在乎过他的玩具们会不会痛苦,统治与屈服之间只有绝对悬殊的力量差。看着他们从无益的反抗到最终任由摆布,是种很享受的过程。
但是对于洛可可——
他盯着那团被子,仿佛看见了下面那张弱小又倔强,就算受到折磨对待也从没露出过怨恨的眼光,充满矛盾与不可解的脸。
想要把她撕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些什么……心中的多重欲望慢慢成型,如一团烈焰点亮了狭长的眼睛。
不仅要得到那具会自我治愈的身体,还要她发自内心的服从、对施加于身的暴力甘之如饴、彻彻底底的被征服、成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囚徒。
这是个游戏。
直到某一天他玩腻了的时候,再亲手毁掉!
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现在就动手?
想到这里,飞坦更加烦躁起来。忍无可忍中就着瓶子喝了口’生命之水’。辛辣的味道使他眯起眼睛,无视了欲望之下另一点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