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豪瞄了沈渊一眼,厌恶的打断了沈浩的话,厉声问道:“你个小兔崽子,别说废话!你今天到瑞仙楼干什么去了!赶紧说!”
沈浩根本不敢看沈豪的脸色,只顾缩着头闭着眼睛一股脑叫道:“我和翁小鸢早就认识了,就等摘了魁首就给她赎身!都是二叔,居然想对侄子的女人下手!简直……卑鄙无耻!”
沈文贺一听这话,也不管谁在场谁不在场,转头就冲沈浩挠过去了!“你个不要脸的兔崽子,哪个是你的女人,你说谁卑鄙无耻!”
“够了!”沈豪胸口一阵刺痛,居然呕出一口血来!众人慌乱一团,沈豪闭眼摆摆手,问:“那封信呢?”
沈文贺愣了半晌才知道是在叫他,慌忙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摸,“咦?怎么不见了?我明明放在这的!”
“不见了?写信的那个女人呢!”
沈文贺小心翼翼道:“我去的时候,瑞仙楼的龚妈妈言语不清,也没见着翁小鸢的影子。”
沈浩道:“二叔,你何必装傻,我花了那么多银子,那鸨母可有那贼胆私吞银子?定然是你将人接走,还在这里贼喊捉贼!”
“你!”沈文贺满脸是伤,此时面部扯动,直疼的呲牙咧嘴!
沈豪深吸一口气,疲惫的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老大和渊儿留下……”
连氏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生怕问道她的头上,这件事若不是她从中动作,根本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实话实说,听见沈豪让她们下去,简直比听到煦文帝大赦天下的赦令还激动,连忙上前去搀沈文贺,沈文贺一把将她推开,独自走了。连氏咬了咬牙,也不敢抬头,摸了摸袖中的信,快步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沈文瀚扶着沈豪坐下:“父亲,身体要紧。”
沈豪摆摆手,“我没事,我沈豪一世英名,全毁在这两个逆子身上!”
“那个女人,我已经派人查过,名叫翁小鸢,自小便被卖到瑞仙楼,没什么特别的背景,据我所知,她接触三弟,是想接三弟的手从瑞仙楼脱身,事出之后,她早已全无踪迹。恐怕是卷了银子跑了。”沈渊思量片刻敏感的问道,“祖父觉得这件事会不会跟五皇子有关?不然,她一个从小长在青楼的女子,见识短浅,如何能有这般缜密心思!”
沈豪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闭了闭眼,好一会才应道:“有没有关系不敢说,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太子有没有跟你提起近来宫中有何异动?”
“并没有,即便是有,太子的性子……恐怕也未必能知道!“沈渊面上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五皇子怎么会突然动手?难道是因为太子为王皇后祈福的事情,声势太大……所有故意要给咱们难堪?”
“我赶到府衙时,二人皆供认不讳已经画押,言明相争青楼女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结案如此迅速利落,怪不得君上说,根本毫无辩解余地!咱们定然是被人算计了!这人还能指的动官府!这两个逆子!”沈豪错着牙,恨不能将沈文贺和沈浩剥皮吃了!
“今日严御史的折子递上去之后,御史台有不少后生都要具本弹劾。”沈文瀚凝重道,“用不用……”
“不行,这事是八仙桌上放灯盏,明摆着!没折子弹劾才不对呢!若是咱们压着不让上折子,还不是自寻麻烦?这次恐怕不得不给君上一个说法……你们两个倒是说说!怎么做才能让君上满意?”沈文贺眯眼,煦文帝就是个老狐狸,拿这事压着他不过就是交换更大的利益罢了!不管是谁的动作,他才不信煦文帝事先不知道!这天下有什么能瞒得过他?
京府衙,余府丞揉了揉疲累酸痛的腰背,双眼熬的通红,也不管冷热,咕咚咕咚吞了一大壶水,换了衣服,背着手紧皱眉头出了衙门。先头世子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他赶紧定案,这他也可以理解。赫连韬玩世不恭无法无天惯了,和沈洪又是冤家死对头,逮着这么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狠狠才上几脚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那位儒王……他是什么意思?他也看不上沈浩?怎么可能……儒王那样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将沈浩这种人放在心上!这背后是不是另有什么隐情?他越想就越想不开,又不敢和别人说!世子的事不是大事,可沾了儒王的边,谁敢不当回事!
余府丞简直愁白了头,沈家也不是好惹的呀!这事,一个不好就是两头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