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使者脸色变了变,这……他想到了萧长盛一事,眼睛死死盯着,对阿蒖说:“都知道北夏有厉害的易容术,宁仓王身边这人,不会是易容了吧?”
“使者想亲自检查一下吗?”阿蒖问,“检查也是可以的,但使者这样的态度令本王十分不舒服,本王的父亲真假,是你随便质疑的?就这么让你检查了,岂不是显得我北夏太好欺负?”
“所以,使者愿意给出什么样的条件呢?”
满朝文武心头舒服了,就是,心里质疑可以,但想要检验真假,你西漠就得用条件来交换。他们北夏宁王真假,是谁都能随便质疑的?
使者脸色沉了沉,早知道宁仓王是难搞的,方才一碰面他就知道目的怕是达不成。
不论他们手里那个是真宁王还是假宁王,只要宁真不在意,北夏不在意,那就没任何作用,就是个废物东西!
“宁仓王难道不担心宁王的安危吗?”使者试图挣扎一下,赌对方对宁王的在意。
阿蒖浅笑:“使者说笑,我的父亲就在身边,相信没有人能将他怎么样,不过还是谢谢关心。”
油盐不进。
冷酷无情。
六亲不认。
使者还是不甘心,他又说:“在下确实有些怀疑,所以愿意用顶上的脑袋换取一个真相。”
“本王拿你的脑袋有什么用,使者大人?”阿蒖清澈漂亮的眼眸里露出些疑惑,“你要本王捧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挂到王府门口吗?这可当不了灯笼那样的装饰,本王不是变态。而且,很容易吓着家里人。使者,你换个条件吧。”
“最好是多想一想再说,让本王看到诚意,一些对本王甚至对北夏无用的话,还是少说一些。”顿了顿,阿蒖又补充一句,“西漠确实没人了……”
满朝赞同地点头,没错,居然将这种只知道说废话的玩意儿给派过来,可不是没人了吗?
叶寂黑幽幽的目光一直在下方阿蒖身上,果然不论她在什么地方,都能将他所有的心神牵住,多年过去,他越陷越深,比从前更离不得她了。虽然现在还有时不时想将她关起来的想法,但他肯定不会那样做。
那样想,是他不对,是他龌龊。
方才他又想了这事,唉。
叶寂捏了捏拳头,终于认清一个事实,他心里可能有点变态。
等下和阿蒖说两句话,他就去思咎殿多待待吧,净化一下自己肮脏的内心。
阿蒖察觉到了什么,瞧了叶寂一眼。
叶寂没躲开,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
西漠使者不敢再乱开口了,更不敢胡乱承诺什么条件,看了眼“宁广均”,他说:“或许是在下多虑,宁王是北夏人,又是这般情况,应当不可能去西漠那么远的地方。”
“所以使者不打算检验真假了?”阿蒖问。
使者笑着道:“宁仓王都确定了真假,在下又何必再检验,这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你一会儿质疑,一会儿又相信,在北夏金銮殿上如此儿戏,是真没将我北夏放在眼里啊。”阿蒖淡笑,看不出她生气,可谁都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西漠朝是想打破与北夏之间的友好契约吗?”
使者满头大汗,来之前认为一定能赢,因为他们手里的是真宁王。正因为确定这个功劳一定能捞下,他才想办法争取的。
来之后他才知道天真了,这北夏的人一个都不好搞,现在他还骑虎难下。
满朝文武心头冷哼,你小子真的是想不通,居然敢把爪子伸到宁仓王那里,没听过此人的凶残吗?
不仅宁仓王凶残,对方那些姐姐都不是吃素的,自从宁王病了,她们像是释放出本性,一个比一个厉害。尤其是那得了郡主封号的宁玉彤,还纳了男妾,谁都不敢多说不好。
要是被对方抓住了,绝对会被气得半死,她都骂哭过好几个读书人了。
特别不好惹。
还有宁玉梅,可是有实实在在官职的,还是个三品。
她玩得一手好鞭子,听说那鞭子还是御赐的,能打贪官,能打山匪,不少人都栽在她手里。北夏但凡贪的官,没有不忌惮她的。
回忆这些事,再想到她从前被蒋尉明打断肋骨的事情,满朝都有些唏嘘。蒋尉明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吧,据说斩首那日,他嚷嚷着宁大人还没打够他次数。
那模样叫人摇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北夏居然出现了许多女官,他们甚至习以为常。
真是可怕。
西漠使者被扣押了,叶寂文书一封送过去,将事情交代其中。西漠皇帝翻开一看,气得倒仰,还得捏着鼻子把人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