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是有心想帮忙的,但顾扶威并不打算管他们,留下些粮草,稍作维稳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启程。
一路上,离盏收集瘟疫情报,又与书中各种类似病症相比,在停车整顿时偷偷潜入空间做起了实验。
只可惜,最后的结果和她的猜想都不大一直,谈不上顺利。
更让离盏失望的是,那捡来被她安置在空间的女子,在出行第十二天的时候,终究没熬得过去,死了。
离盏一直很注意控制她的进食和活动量,将她的新陈代谢水平降至一个比相对安全的水平。
从拍片结果来看,那段时间,她病情的确得到了扼制。
但扼制,不代表消除,一来体虚,二来病毒仍旧在慢慢侵蚀她的肺部。
各种药都试过了,无一见效,离盏最后把心一横,把大量的抗生素输入她的体内,只把死马当作活马医。
意料之中的毫无作用,颓势无法挽回,女子的肺部彻底纤维化,在艰难的喘息中渐渐消失了所有生命体征。
死的时候,因为痛苦,她甚至没能合上眼。
为了此事,离盏沮丧了好几天。
倒不是说她太过脆弱,死一个病人就觉得像迈不过这个坎了一样。
她只是由这一个人,想到了所有的人。
这怪病让她束手无策,不知再过段时间,会有多少人丧生于此,然而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京畿兵变的罪过就这样压在她的身上,似乎再也无望卸下来。
顾扶威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失落,连着几日休憩之前,都会悄悄潜行到她暂住的地方来探她。
大抵是离盏太过潜心于钻研的缘故,顾扶威逗了她数日,她都不开窍,次日再来,他怀里便多捧了一样东西。
他从后绕到离盏跟前,离盏正吃着燕窝,手里捧着本医书。
“盏盏,你专给人看病,那能给小兽看么?”
离盏摇头。“不能,我又不是兽医。”
“那我输了。”
“什么输了?”离盏心不在焉的问。
“我与摩汗将军打赌,我说你能治好它。”
离盏没开腔,手指指着医书上的小行子,费力的研读着。
“我和他打赌,赌的是你身边那个小丫鬟,巧儿。”
“你!”离盏猛的搁下书,“你这人怎么这样?拿我的人做堵住,巧儿又不是物件。”
“这有什么,我见那小丫头也该十六七了,早该嫁人了。摩汗再不济,也是我手下一等大将,我这也是为你丫鬟的终身大事考虑。”
“不可理喻!此事未征求过巧儿的意见,你快快撤了这桩赌,免得叫那什么什么将军的真起了色心。”
“本王说出去的话,岂可又收回来的道理?”
离盏被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临了,还是大呼了几口气,镇定下来,“你把那畜生拿来我看,我说不定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