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片刻,阿珍道:“当家的,这一幅画卷既是别人送给虎子的,是不是。。。”
还不待阿珍说完,铁牛已摆了摆手,道:“阿珍,先不说这画卷的画功好坏,光是这画纸,便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
阿珍愣了愣,道:“当家的,你怎么知道?”
铁牛道:“阿珍,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只知打铁不成?”
说到这里,铁牛顿了顿,叹道:“其实,在我儿时,也曾想做个画者。”
阿珍道:“这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及过?”
见得阿珍神色趋凝,铁牛连道:“阿珍,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只是有些事。。。”
话语未尽,阿珍已破凝为笑,道:“好啦,我又没有·”
闻言,铁牛憨憨一笑,他不希望阿珍对自己有所误解。
铁牛道:“阿珍,你去把咱们自己酿造的花酒拿来。”
阿珍一脸疑惑,道:“当家的,你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铁牛笑了笑,没有作应什么。
阿珍迟定半许,连忙折身去取花酒。
所谓的花酒,乃是以花而酿的一种酒水,比如说,杏花红。
不消多时,阿珍已取酒归来。
“当家的,花酒我给我拿来了,咱是不是把那画卷给虎子?”
说着,阿珍看了看铁牛手中的画卷,又道:“小家伙现在在后厅,很是闷闷不乐呢!”
铁牛笑了笑,接过阿珍递来的花酒,对于阿珍提议将画卷给予虎子把玩之事,他却没有表态。
下一刻,铁牛提着花酒朝着元府走去。
阿珍见状,神色一沉。
她张了张口,偏又落得欲言又止。
此时,铺子外的大街上,飘雪如絮,琼楼新建的这一商业街,因为元府的传闻,落得空荡不已,积雪已在街道上铺厚了好深一层。
铁牛迈着步子,伴随着嘎吱声定,其人已来到元府门前。
他顿了顿,回首对着街对面的阿珍示以一笑。
接着,铁牛转身扣门。
“咚咚。。。”
正当铁牛迟疑门内久无动静时,虚掩的大门缓缓开启。
铁牛从容不迫,提着花酒便迈入到了元府中。
刚行没几步,铁牛的身子突地怔住。
放眼而视,只见那四合的院落里,有一男子正襟危坐。
男子坐在雪中,任凭飞雪落降在身。
他的身前,搁置着一张桌案,桌案之上,置放着一沓沓画纸。
此时,男子执手一笔,点顿勾描,对于铁牛的到来,好似无从察觉,依旧专心致志地作画着。
铁牛没有打扰男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