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的脸色变了变,但他终归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狐狸,他高居马上,用剑指着司徒炎:“灵州王,当年你和秦晚歌那个女人一前一后前后夹击,兵围我大周皇城,让我这个大将军颜面尽失。可今天,你的性命却握在我的手中。这不就是你们常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
龙首原之战,最大的功臣应当是司徒炎与秦晚歌两个人,可不知为何,天下人只知有战神皇后巾帼英雄,却不知有用兵如神的十一皇子。
但是,这么羞辱的事情,胡烈恨不得当没发生过,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那场战役更不会提起司徒炎。
胡烈带来的士兵已经摆出了对战的姿势,箭已上弦,蓄势待发。
看着如同笼中之鸟的司徒炎,胡烈得意地笑道:“永州城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如果连你们西陵皇帝的亲弟弟也落在我们手里,这仗没打,你们就已经败了。灵州王,你是要自己乖乖跟老夫走呢,还是要老夫亲自请你到东周做客?”
“胡大元帅觉得,你请得都动我么?”司徒炎的薄唇扬起一个深不可测的弧度,就在这个时候,他抽出了雪禅。
一剑寒光十四州。
雪禅泛着寒光,冷意袭来,让人不敢直视。
而持剑的司徒炎,也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在敌众我寡力量悬殊的生死关头,他脸上没有半分惧色。
昔日秦晚歌曾夸过司徒炎,“面对千军万马,有如探囊取物。”
有的人,生来就是王者,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他无论经历什么,都掩饰不住他的锋芒,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能破茧成蝶。
就在别人愣神的功夫,司徒炎已经像离弦的箭一般,施展轻功向胡烈袭去。战场上讲究的是擒贼先擒王,在实力悬殊的时候,就要兵行险招。
“快快快,保护本帅——”胡烈大喊着,弓箭手们反应过来,朝司徒炎万箭齐发。
司徒炎不慌不忙,硬是运用真气把箭弹了回去,胡烈的兵马顿时阵脚大乱,楚离和龙卫他们也借机杀出重围。
虽然胡烈带的人马众多,但司徒炎的暗卫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能以一挡十,也可以拼杀出了一条血路。
司徒炎一人一剑,司徒炎所行之处,一片冰封,在这一场闻不到血腥味的交锋之中,司徒炎带给人的恐惧和寒意是切身体会到的。
那个俊美的年轻人,如同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一般,看似不染半分尘埃,但越是这样,越是令人恐惧。
胡烈躲在重重保护之后,大喊着,“给我杀,杀了他们——”
“胡大元帅要杀谁?”
牲畜无害的声音在耳际响起,胡烈只觉得颈上一阵泛凉意,小心翼翼地扭头,便见司徒炎浅笑安然地看着他,他脖子上的凉意,来自司徒炎手中薄如蝉翼的剑。
胡烈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这个年轻人身上没有沾染到半分血腥,嘴角带着的笑容温良无害,胡烈却出了一身冷汗,浑身都僵住了。
因为,司徒炎的刀锋再往里挪进一点,他的血脉就会被切断。
一时间,周围寂静无声,司徒炎如同一只紫色的大鸟一般站在马背上,手持长剑,在晨光里恍如神祗。
胡烈的战马跟随胡烈多年,对杀气十分敏感,却在司徒炎挟持它的主人时,它纹丝不动,似乎没有感觉到敌意和杀气。
这才是司徒炎最可怕的地方。
胡烈一直以为司徒炎会躲进他护卫的包围圈,让他的护卫们拼杀他自己先逃跑,却没想到,司徒炎才是真正的杀招。
胜负已定。
团团包围之下,司徒炎把他的雪禅架在胡烈的脖子上,悠悠说道:“你们东周庙小,恐怕容不下我这尊大佛。你如果还想留着你这条命当元帅,下令后撤。”
士兵们看着司徒炎,犹豫不定。
司徒炎“轻轻”地向前推了一分,胡烈只觉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连忙的吼道:“你们都聋了么?快放下武器,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