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无好筵,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宋城彻底失踪,宋家大宅的入门被水泥块封住,整个宋氏集团犹如惊弓之鸟,被打击地溃不成军,一路走向破产边缘。
这些屠夫,扳倒了宋家,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庆祝了。
所谓晚宴,不过是一群刽子手的庆功宴。
数日来,我第一次下楼。
冯若白穿的西装革履,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看样子正准备出门。
看到我的时候,他微微一愣,脸上透出一丝欣喜,问道:“右右,有事吗?”
我点点头,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嗓子那么干涩,说话都有点疼。
“听说你要去参加宴会?”我一手扶着扶梯,慢慢地从楼梯台阶上走下来。
冯若白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我定定地望着他,轻声道:“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他又愣了一下,紧接着惊喜地望着我:“你真的想去?”
我“嗯”了一声,他立刻招手,让人给我拿礼服、做造型。
一旁的男人小声说时间快来不及了,冯若白眉头一皱,他立刻闭上嘴不说话。
我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冯若白会意,跟我说:“这是杨助理,最近事情太多,父亲让他过来帮我的忙。”
我冷眼打量了杨助理两眼,虽然他脸上带着笑,可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这个人不喜欢我,我心里立刻有了结论。
造型做的很快,只是等着外面送礼服过来用了不少时间。
冯若白极有耐心,坐在沙发上翻着文件。我像根木头一样,任由别人的手在我头发上和脸上碰来碰去,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礼服送来以后,我直接换上,出来的时候,冯若白眼睛登时一亮,欣喜地迎上来,牵着我的手说:“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实际上我连镜子都没来得及照,不知道今天化了什么妆,做了什么发型,也不知道礼服穿上是什么效果。
可是他希望我高高兴兴的,那我就是假装,脸上也要挤出一点笑容来。
冯若白举起我的右手,望着我掌心的伤疤,轻轻地叹了口气,呢喃道:“还痛吗?”
我摇了摇头,比起失去至亲的痛,身体上的那些伤痕,几乎已经称不上是痛。
冯若白抬起手,指腹在我掌心的伤痕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我不适地动了动手指,又很快张开手。
他低下头,在我掌心亲吻了一下。
“少爷,”杨助理轻轻咳嗽一声,“宴会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