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闻言,立马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
有人趁乱想跑,她飞身上去,狠狠一个过肩摔,将人猛地往地上一砸,灰尘飞扬。
“啊!”那大汉痛苦地吼了一声,在地上如断了的蚯蚓一般挣扎起来。
“赵统领!”池鱼咬牙:“这个人就是起哄要烧死三王爷的人之一,没有他的煽动,旁边的人不会那般冲动!”
赵饮马闻言,立马带人上来把他扣住:“带回廷尉衙门去审问。”
“不必。”宁池鱼深吸一口气,拔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匕首,眼里恨意滔天:“我没那么多耐心,他要么立马说出背后指使。要么立马下去陪三王爷!”
刀锋抵着脖颈上的肉,瞬间就有红色的血流下来。那汉子惊慌地咽了口唾沫,眼珠子转了转,想再耍点滑头,奈何这姑娘当真是没耐心,扬起匕首就要往他心口插。
“哎!”再狠的人也怕没命,这汉子立马就道:“我招我招!这都是有人花银子让我们来起哄煽动的,咱也就是图个二两银子,没想别的,不至于要我性命吧!”
赵饮马皱眉:“谁给你的银子?”
汉子咽了口唾沫,指了指隔壁街的方向:“那头的茶楼上的人,说事成之后去找他们拿银子的。”
池鱼没敢再看那焦尸,死命掐着这汉子站起来,咬牙道:“大哥,劳烦你先替三王爷收捡尸骨,我要先去替他报仇!”
赵饮马皱眉:“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让李晟权陪你去。”
“好。”抓着人。池鱼撑着一口气,把他往隔壁街拖:“我给你提个醒,我现在杀人的欲望很大,你最好别耍花样。”
那大汉连连摇头:“不敢的不敢的,我也就是赚二两银子而已……”
穿过一条小巷,池鱼抬头就看见了大批的护城军围堵在一家茶楼门口。
“是这家?”池鱼皱眉。
那大汉连忙点头:“是,是!”
疑惑地看了一眼那护城军,池鱼心里焦躁得厉害,干脆低喝一声:“管事的人何在?”
茶楼二楼上的人都是一愣,纷纷回头,池鱼就看见了护城军统领南稚那张娃娃脸。
“池鱼郡主?”南稚连忙凑到窗台这边来看:“您这是做什么?”
“抓着个人。”池鱼道:“可否让我上去?”
为难地看了茶楼里头一眼,在接到人的眼神允许之后,南稚道:“您先上来吧。”
池鱼抓着大汉穿过护城军上楼,一上来,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护城军门刀剑出鞘,统统对准了窗边一个人,那人施施然坐着。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别来无恙啊,池鱼。”
手一僵,宁池鱼抬头看了一眼这人,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沈弃淮满意地欣赏着她的表情,温和地笑道:“看见我,是不是很意外?”
一身灰黑色的长袍,头发随意束着,脸上有擦伤的痕迹,但整个人风采不减,恍然间,池鱼觉得时光压根没有流淌,这人还是当年那叱咤风云,手握大权的沈弃淮。
然而,四周的刀剑让她回过了神,她皱眉,看了沈弃淮一会儿,转头看向旁边的南稚:“南统领,这是?”
“我奉命来营救余家小姐。”南稚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围堵到叛贼沈弃淮。”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池鱼摇头:“这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亲眼看着沈弃淮掉下悬崖的。”
“我也亲手把你抱着拖下悬崖的。”沈弃淮失笑:“我还好说,三丈之下就有护网接着,可你呢?肉体凡胎,竟然掉入万丈深渊而不死,这可多亏了那个妖怪。”
身子一震,池鱼有点不敢置信,眉头松了又皱,眼里恨了又笑:“你又算计我?”
什么坐在悬崖边后悔了,什么还是爱她,统统都是骗她的,就为了把她骗过去,让她死?!
“这哪里能叫算计呢?”沈弃淮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会来,本只是个脱身之计,但你来了,不把你弄下悬崖,我可就对不起我那被你毁了的十几年的基业!这顶多。算是报复罢了。”
池鱼气极反笑:“你有什么资格报复我?做错事的人,一直是你!”
“是吗?”沈弃淮笑了笑:“那我就一错到底好了。”
看一眼池鱼身后的人,他问:“人死了吗?”
跪在地上的大汉哆哆嗦嗦地道:“死了,被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