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棠再次醒来,又是被泼醒的。
李梁用刀柄托起他下巴,似笑非笑道:“原来你真的是唐霁,错怪你了。”
杜季棠不由吼道:“大人一句错怪,却害我受刑!”
李梁摊手,“那有什么办法呢?你又不是太医院的人,也不是正经大夫,谁认得你呀?”
杜季棠没法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自己还在这犊子手里,至今没被放下来呢!
你等着,你们等着!等老子回京!不,不用回京,等老子自由了,一定寻个机会将你们灭了!
李梁!你势必走不出这智州!
杜季棠在心里痛骂,脸上却堆起了笑,“大人,小的啥时候能回医所?”
“你是唐霁,确认无误,但是有诸多疑点,务必要问清楚。唐霁,你为什么会换上刺客的衣裳?巷子里发现三具尸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的衣物为何遗落在柴房?他们跟你是否有冲突?你回医馆为何进后门?”
杜季棠脑子转得飞快,迅速编好说辞,“小的是被劫持到那民巷的,他们误将我认作庞大夫。”
李梁笑了,“原来如此,眼神如此不济,怪不得啥也不是。”
“小的根本不认识他们,那几人说同伴都没了,要将小的凌迟泄愤。搜身的时候发现了银票,不知怎的,竟接二连三倒在了地上。”
“小的不明就里,因害怕被他们的同伙认出,逃走之前便换了那大胡子的衣裳。从后门回医所,是怕走正门被误认为刺客,想着趁夜回去换身衣裳就好,没想到被大人捉来……”
杜季棠一番话有真有假,李梁又问:
“你是学了医术的,不是么?竟不知银票上有毒么?还是你明明知道,却想让老子也被毒死?”
杜季棠慌了,“没有没有,小的不知银票有毒!”
小杜死也不敢承认,若是李梁认定自己试图给他用毒,这行刑架算是下不来了。
“那你将银票放在怀里,怎么会没事?你一个小小洒扫,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杜季棠只好再编,“出师的时候师父将银票给小的,却不准使用,只说能救命,还给我喂了药。如今想来,那应该是解药。”
李梁冷笑,“真是漏洞百出!看来不动刑,你是不说实话!”
他一挥手,两名手下拎着鞭子出来,咔咔一顿抽。
太特么惨了,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啊,杜季棠受不住,又晕了。
哗,又一桶水泼下去,杜季棠再次醒来。他的头昏昏沉沉,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李梁继续审问,杜季棠咬死几件事:唐霁是被劫持的,唐霁不知道银票有毒,唐霁绝无伤害李大人之心!
李梁道:“受了刑依然不改口,应该不是谎话。还有件事,发现那三具尸体的时候,太医院裴副使就已经出面保你。裴副使说,唐霁就在眼皮子底下,每日兢兢业业,勤奋之极,绝对不可能是刺客一党。”
杜季棠气得快炸了,裴锦早就保下我,这犊子特么还用刑?!他就是故意的!
李梁转身便走,扬声道:“来人,将唐霁放下来,抬回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