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雷横空劈下,霎那间闪过的光亮将屋中照亮一瞬。
杨令妤只觉得背脊汗毛竖起冷汗岑岑,就在方才那一瞬,她透过旁边的铜镜瞧见了身后之人的脸。
帝王唇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他将自己的鼻尖贴到她的脖颈上,似乎是在嗅她身上的味道,得出结论:“妤娘,你在害怕?我还以为你做事不计后果,永远不会害怕。”
他的呼吸是温热的,但却叫她觉得从脖颈处生出一股凉意,顺着脊背蔓延至全身。
透过屏风上的洞,瞧着屋子内二人的手拉在了一起,萧紊川饶有兴致道:“你抬眼看看,瞧着你的夫君同旁的女子亲近,你可觉得难过?”
这话听到耳朵里,杨令妤摸不清帝王究竟要做什么。
她被他掐住脖子,这种濒临窒息的感觉好似那时在他的床榻上,脑中的恐惧大过害怕。
她想不明白,帝王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对宁丞序说的那几句故意引导的话?
杨令妤吞咽了下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意装糊涂道:“钱姑娘待夫君情根深种,夫君若是看中她,妾……妾自然是不会阻拦。”
她扯起一个笑来,但里面却尽数透着勉强:“妾如今已经是陛下的人了,自然是希望夫君日后身侧也能有人相伴。”
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杨令妤的心跳更快了几分。
她如今实在是摸不透帝王究竟要做什么,她以为,帝王在此是为了阻止宁丞序与钱家勾连在一起,但隔壁已经要步入正题,帝王却没有任何动作。
下一瞬,她感觉到帝王的指尖剐蹭了她的脖颈,低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妤娘,你又在说谎。”
外面的雷声又是一阵轰鸣,杨令妤觉得这声雷好似直接劈在了她身上般,叫她身子不听使唤地颤抖。
“我说过了,如今宁丞序对我还有用,你为何这般心急,偏要在此时害他?”
杨令妤心中一惊,什么叫她心急?
莫不是……莫不是帝王任用宁丞序只是一时,待日后还会着手对付他?
这种猜想在心中升起时,萧紊川松开了手,与此同时,隔壁的屋门被人打开,进来的是之前钱怜纨想要夺她清白之时,找来的庄稼汉子。
隔壁的宁丞序瞧了瞧来人,一脸冷漠地将怀中中了药的女人扔到了床上,女人大抵是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折磨,难耐地拉着他的手不放,但却被宁丞序一脸嫌恶地挥开。
他对着进来的男人冷漠道:“别出什么动静来,省的叫她认出来你,记住,将她眼睛蒙上以防万一。”
杨令妤瞧不清床上情形,只知道那庄家汉一身的蛮力,钱怜纨痛苦又难耐的声音霎时间响起。
但她此事已经没心思在去想隔壁的动静,她回头,瞧着帝王端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瞧着她,眼神中的深意叫她看不明白。
萧紊川虽是笑着,但笑意不答眼底:“妤娘,我身边可不能在留你了。”